琴宿的包袱十分简单,他早饭用完昨天剩的三颗馒头跟一碟酱瓜,整理好仪容坐在外面棚架下等钟离道,先看到一个穿着水云宗校服的小姑娘跟在一个黑发低马尾、戴着远游冠、俊秀面容,却看上去生无可恋的样子男子身后,正是相思房的职掌士尚渊跟陈以洁。
琴宿以为会是洪安平来处理交接事宜,见到他们就站起身,尚渊双眼下的黑眼圈比之前更重些,左手臂弯几个卷轴,右手挥了挥道:"钟离道还没来?"
琴宿摇头,尚渊也没要他回答的意思,逕自拿过墙边一张板凳,将授权书放在上面从木箱取出笔墨硃砂印台,埋怨道:"他迟到了。"
陈以洁欲言又止的看看尚渊,琴宿对她露出询问的眼神,陈以洁瞄了尚渊又摇头,用拇指对自己的颈部画过表示自己现在没法跟他解释,琴宿点点头,两人在尚渊背后无声的交流,山坡道下走来靛蓝劲装,黑麟护腕的俊美青年跟一名披着暗紫大氅的女子。
尚渊不太耐烦的指指天上道:"你迟到了!"
三娘柳眉一蹙道:"我们是刚好到,准时才是美德。"
几个月没见到钟离道,两人彷彿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钟离道还是谦和有礼的样子朝他点点头表示打招呼,琴宿对他心境已不能同日而语,他异常思念对方,交会时眼神暗了暗,钟离道没看过他这种晦暗不明的眼神,愣了一下,很快就错开视线。
陈以洁偷偷打量三娘,似乎被对方的美貌惊讶到,琴宿打着:"先处理正事吧!"
三娘瞪了尚渊一眼道:"是啊!总是着眼在这种小地方做甚。"
尚渊黑曜石般的眼睛瞇了眯,对他们很不满,陈以洁被三娘的仙女之姿吸引,跟着附和道:"的确!先处理正事吧!"
尚渊白了她一眼道:"我晚点再来收拾你,你们哪个人来看交接清册跟清点装备?"
钟离道正要说话,琴宿先拉住他的手腕左手打着:"我要话跟你说,三娘,你家小庄主先借我一会儿。"
三娘挑眉看看他,凝视一会儿才点点头。
尚渊看着他们俩人亲密状审视道:"有什么事情不能先处理完正事在说?"
他立刻用琴宿的话反驳回去,一点都不让自己吃亏,琴宿打着:"接交时我不用在场。"
打完就先将钟离道拉走往鐘楼的方向去,三娘看着他两的背影,转身自己拉过一张椅子,执起笔读着交接栏位道:"我来签吧!"
琴宿离开其他人视线就放开他,钟离道一路无语的跟着他,两人站在鐘楼下方,他从怀中取出一个乌木方印递给钟离道打着:"这是我用之前的碎掉的乌木弓做的,东沙御军钮我不能回给你,就用这个代替吧!"
钟离道接过那枚乌木方印,上面刻着钟离到三个篆文很是细緻,他收进怀中没有表示什么情绪,语气平静道:"好,谢谢。"
琴宿看着他,打着:"你愿意把东沙御军钮给我吗?"
钟离道心里没有抱任何期待的收起乌木方印,也不认为他知道东沙御军钮的含意,有心无意道:"给你吧!"
他腰间一紧,整个人被琴宿拥入怀中,背上一阵心痒,琴宿右手食指在他背上写着:"那从今以后,我就是你的东沙駙马了。"
钟离道脑中一片空白,有如被雷轰到呆若木鸡的闻着他身上的味道,琴宿扶着他的后脑,低下头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吻上去。
钟离道伸手搂住他颈脖,闭上眼回应他,琴宿吻的温柔生疏,舌尖先是小心的在他唇上试探,钟离道知晓他想进来,微微张口主动使他进入,唇舌交缠,等到分开时钟离道微微喘气,低声道:"你可别后悔。"
琴宿笑着在他背后写着:"绝不悔。"
钟离道反手握住他的右手,笑道:"用比的,很痒!"
琴宿打着:"是你给我重新开始的勇气,撞南墙也好,我愿为你千千万万遍。"
我愿为你千千万万遍-
这世上还有比这样澄明透彻之心,更加让人心动不己的吗?
钟离道动容的点点头,琴宿打着:"你可别嫌弃我这个穷光蛋。"
钟离道故作霸道的抬起他下巴道:"放心!候仙府不会亏待你的,你一天吃十餐也不会吃穷我。"
琴宿握住他指尖,笑yinyin的打着:"那本駙马就先谢谢爱妻了!"
钟离道见他眼眉弯弯,笑中带着情深似海犹如当年温雅的语气,四周景色彷彿都被琴宿笑的万树花开,眼底亙古长绵的情意,看的钟离道耳根发红,他低头捏捏他的手道:"谁是你爱妻了,胡说八道!"
琴宿食中二指指间拂过他的掌心,两人沐浴的阳光都变成暖流,情意相通的美好,钟离道有种一生一世那是剎那永恆的寧静幸福之感,两人默默凝视对方,白袖与护腕下的手交缠。
树林间一个僵硬的嗓音道:"东沙駙马可以在交接人这里来压个指印么?"
钟离道像是被电到一样撤出琴宿掌心,转身盯着脚边一颗石子,好似那是什么有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