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是之啊简是之,我也曾暗想,那个无数次入我幻梦之中的翩翩少年,该是作你这般模样。
情丝欲爱是天下最不讲道理的事情,摘下的月亮,要偷偷写进朦胧诗里,搁笔之时,只那一人,便携来一整场盛唐。
至此还管他什么凡俗枷锁,什么尘世桎梏,四面楚歌之中,无尽的沼泽地与荆棘丛,都要执手同过才好。
“聿安……”江稚鱼轻声开口,头一次,唤了他的字。
简是之撤下目光,转而温温瞧向她。
“戏折子里常写,自古有情多离别,此般冷寒光景里,我也愿同你一道,去看看永远。”她幽幽抛下这一句。
简是之还未顾应过来时,江稚鱼几步上前,近至他面前,旋即踮起脚尖,双手勾住他的脖颈,一个温热轻巧的吻便落在了他的唇上。
呼吸错杂间,江稚鱼猛然回神,顿觉周身都似火灼般滚烫起来,连忙收回双手,便要离开。
但她只向后一寸,腰间忽而一紧,便被对面之人紧紧环住。
下一瞬,猛烈汹涌的吻便随着无尽情念而来。
唇瓣相依之间,简是之轻巧地撬开她的皓齿,满带欲念地疯狂掠夺她的呼吸,只想再深一点,便将她一整个融入身体里。
半晌后,待到江稚鱼被他深吻得直要顿了呼吸时,简是之才终于肯离开她的唇。
爱欲至顶之时,江稚鱼不由得又涨红了脸。
简是之不肯放开她,一手依旧紧紧揽着她的腰,便是想要将她一直一直留在身边。
此刻垂目瞧她这般模样,又抬手似暧昧般轻轻揉了揉她耳垂。
她耳尖那颗红痣,都更红了些。
、得寸进尺
朦胧的撩拨之意, 令江稚鱼平生出无尽羞赧,方才霎时情动, 自是顾不得旁的, 心魂动乱之间便凑上去落了一个吻。
目下沉了心,女儿家的害羞之意尽都找了上来。
“王爷……”她轻声开口。
“嗯……”简是之低低答她。
“年节时候,您本是不该在这儿的, 现下还是……快些回宫吧……”她又弱弱出言道。
此刻也唯有他离了江府,她才能转复如往常般的清明。
只是少女的小小心思,他又如何看不出。
他今日正正心情大好, 他知晓她也是同自己一般, 悦爱彼此的, 故而这世间另有什么旁的事情,也都不甚紧要了。
他勾了勾唇, 满目柔情宠溺看向她, 哑声出言道:“芝芝这是在, 赶我吗?”
他故意拖长了尾音,言辞之中的暧昧之意,充斥而来。
江稚鱼咬了咬下唇, 一时竟不知如何答他。
大年之日有亲王离宫外出,这是大梁数百年来从未有过的事情,她知晓, 他定是使了什么法子, 费了些周章的。
简是之不紧不慢地从袖口中掏出一张宣纸, 展开在江稚鱼眼前, 闷声道:“瞧瞧。”
江稚鱼不知他在搞些什么名堂, 满心疑惑地将那宣纸接过, 捧在手里便默读了起来。
草草通览了一遍后, 她方知,这宣纸本是一张收据,其上所书便是齐王殿下于一日前赔付了仙玉楼五千两银子。
王爷赔钱给布衣,这事倒是奇,又是五千两这样的数额,当真是百年难一遇。
只是她瞧过了,还是不知他的意思。
简是之又将那宣纸折好收起,缓缓道:“这钱,是为那日在仙玉楼中,我一脚踢碎的屏风。”
这话一出,江稚鱼旋即便忆起了当日的事,彼时之景象,当真是修罗场。
但他平白与自己言说这个做什么?
她在心内暗想,若要深究,那日之事也是因她而起,难不成,他是要自己出一部分的银钱?
简是之暗笑一声,知晓她半晌不出言,保不齐小脑袋瓜里又在乱想些什么,便直言道:“芝芝可瞧见了,五千两……”
果真是为了银钱,江稚鱼以为是自己的猜想成了真,当即苦了脸,十分不情愿地点点头。
简是之却绝非要找她讨钱,又温声道:“你也知晓,我参去朝会都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月钱每每都被扣了大半,虽也加上朝贵的私钱,但五千两,对于齐王宫可不是个小数目……”
江稚鱼又是点点头,对于他说的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之言深以为然。
见她这般认同,简是之悄然勾了勾唇,正合他意。
“所以啊,齐王宫现下可亏成了个空壳,早没了银钱过年,我还回去做什么?”他眉眼噙着笑,低低道。
江稚鱼陡然一愣,一时入了他的圈套,竟也不知他说的是真是假。
简是之旋即便又接道:“左右此事你也脱不了干系,况且芝芝也不愿看着我,成为历朝最破落悲凉的王爷吧……”
他这话说得着实委屈,江稚鱼侧眼瞧他一脸真诚无辜的模样,当下便觉此事不对劲。
可还不等她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