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脸见人了呜呜呜呜!
她打死都不要出这个屋儿了!
像是为了印证她心中所想般,门外响起了敲门声。
“夫人,这是厨房做的醒酒汤,我给您送进来?”是张叔的声音。
“不了,您别进来,放门口吧,我一会儿自己去拿。”
小姑娘的声音病恹恹地传来。
“不让进?”宽大的工作台前,男人摘下眼镜,莞尔。
早就猜到了。
他抬手揉了下眉骨,接着猜:“夫人是不是病了?”
张叔一惊,低头:“您料事如神,但是我本想请家庭医生过去,夫人却拦着不让人进去,还说睡一会儿就好了,这种事情怎么能睡一会儿呢,真是瞎胡闹了,先生您要不去做做思想工作。”
听到这儿,和他心里猜的八九不离十。
宋知亦心中已经了然。
“我去处理就好。”
“笃笃笃”不一会儿门外又传来敲门声。
林纯熙的头埋在床上,含糊不清道:“我生病了,我要睡觉。”
下一秒,反锁地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床上的人愣了一下,抬起脸来,瞪圆了眼睛。
啥玩意?
什么情况?
这反锁的锁,是个摆设???
“既然生病了,就要听医生的话好好看病不是吗?”来人穿着白色的大褂,也依旧遮不住男性气息十足。
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边眼镜,文质彬彬。
有的人戴眼镜,仿佛是用镜片搜集头皮屑;有的人眼镜的金丝框,却像勾人趴上去的栅栏。(本句摘自《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他走到她床边,于高处俯视她。
有的人长得高,只给你一种揠苗助长之感;有的人就是风,是乔木,是雨林。(本句摘自《房思琪的初恋乐园》)
她脑海里忽然过诗一样的句子。
原来他穿白色这么好看。
她不禁有些看呆了。
“是哪里不舒服吗?”宋知亦开口,不疾不徐问道。
她猛地意识过来他在玩哪出。
spy医生吗这是?
“没”她摇了摇头,偏偏对上他一本正经的模样,还没觉得他在戏弄她。
“嗯,那我帮您检查一下身体,看看是哪里导致的生病。”他说着,弯腰俯下身来。
侵略感极强的男性气息混着须后水的柑橘味袭来。
呼吸骤然交织相融,近的她可以看到他眼中倒映的自己。
小小一只,表情似乎是邀请,是渴望,是茶花开等蝴蝶来嗅。
她被自己的表情吓了一跳。
宋知亦的手指忽然落在她的唇上,他带着副橡胶手套,有些微凉的触感,有些粗粝。
他的视线落下来,像是在审视打量着什么艺术品般。
林纯熙呼吸一紧,绷紧了身子,手指抓紧他的袖子。
他无声笑了笑:“不检查身体怎么知道哪里生病了呢,病人小姐。”
略带调侃意味的称呼,显得痞气十足。
这种雅痞又绅士禁欲的矛盾对立的极致性格像是为这男人完美的皮囊刻上独一无二的灵魂。
着迷的吸引人。
“先生——”眼看着他的手指要往下,她吓得一把抓住,摇了摇头。
男人唇角微不可察地弯了弯,眸光落在她饱含祈求的杏眸里带着青涩羞恼之意,像是他亲手种下的果实,在露水阳光的浇灌下,长出风情万种的花来。
这副美景,只有他能看到。
她的娇弱,她的祈求,只可能是对他。
他的目光意味不明的在她这副表情上梭巡,手指忽然一用力,在她唇瓣上磨蹭两下,这才收回手,笑问:“看来昨晚发生的事都想起来了。”
她脸上刚刚退下去的热度又涌了上来。
昨晚的事情!
昨晚的事情!!!!
一桩桩一件件!!!
哪件不是老虎头顶上拔毛的事儿。
林纯熙鼻头耸动两下,正想着是不是可以借机晕过去了事。
男人漫不经心整理了下袖口,似笑非笑道:“你如果觉得哪里不舒服,我可以帮你全身检查。”
最后四个字被他刻意加重了。
他像是能看清她心中所想般。
“没有不舒服了。”她硬着头皮往下接话。
他唇角浮现出更清晰的弧度:“那我们来说说,昨晚发生的事。”
林纯熙:“”
千躲万躲,妈的就是躲不过。
装病都躲不过。
她眼角往下垂,显得无Jing打采可怜巴巴,余光却在暗中窥视着卧室门的方向。
忽然一掀被子,小姑娘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一跃而下,鞋子都不穿了,直往卧室门口扑去,像是在找什么救命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