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话一出,他眯了眯眼,马上联想起小男生的眼睛,揣测道:
“你是那个敲木鱼的npc?”
许画喜上眉梢,忙用力点了两下头,又感到有些不好意思:
“我是被临时拉过去的,因为实在来不及找那么多工作人员了。”
短短几句话的时间,众人都回了座位。
学生会的威力不是吹的。
比蛮力都好用。
过道上独留他们两人,再继续讲就说不过去了。
许画恋恋不舍:“可以加个微信吗?”
佴因刚好有问题需要他解答:“念吧。”
“啊?”许画没反应过来,又在佴因解释之前赶忙把微信号背了出来。
佴因默念了一遍,记了下来。
就听到门外有学生喊:“许画!你在里边干什么呢?别偷懒啊。”
“这就来!”许画头也没转地应了一声,再看了一眼佴因,才跑出去继续巡逻了。
跟生死离别似的。
佴因今天没拿手机,只能回了寝室再加好友。
一天的课程很快结束。
夜幕拉开,繁星点缀其上。
今天的事发生得突然,情绪也来得无缘无故。
整一个身心疲惫。
佴因在经过寝室二楼楼梯的拐角时顿住了。
灰暗中,他看了好一会儿向上的阶梯。
做了一个他自己都出乎意料的选择。
他上了三楼。
担心其实也没多担心。
着实是因为闻亦柊这一消失就是一个星期太过于古怪了些,是近来的头一回。
到底是走过一次的路。
佴因轻车熟路地到了302。
还未叩门试探。
像有什么东西猛地从里蹬了下门,“哐哐”声直击耳膜,在岑寂的走廊里分外瘆人。
什么情况。
他想按密码开门,刚碰到按键,尖利凄惨的人声就传了出来,似是求饶,又似是在求救。
一听就不是闻亦柊。
佴因稍微放下了心,转而去敲门。
半晌都没动静。
要不是才听完里面的大动作,他都要以为里面根本没人了。
“谁?”
被加以克制的声音沙哑低沉,透着不令人察觉的危险。
佴因毫不退却,用起了班主任的话:
“你老师。”
里面那人好似低低笑了一声,接着连续咳了数下,一下比一下用力,等略微缓和了些才说:“进来吧。”
佴因迅速低头解了锁,把门往外拉开了一点。
看清里面的情形后,他一刹那间变了脸色。
蓝莓
房间静得可怕。
铁锈般的血腥味在开门的一瞬间争先恐后窜进了呼吸道,空气冰冷到极点,诡异得令人汗毛直立。
佴因下意识屏住呼吸。
头顶的白色小灯顽强地发出丝丝光亮,依稀可见屋内的陈设和地上两人的轮廓。
闻亦柊正背靠在墙边大喘着粗气,右腿直直伸展出去,一手搁在屈起来的左腿膝盖上,神色晦暗不明。
手被暴露在灯光下,手心俨然是血红一片,聚集起来“啪嗒”滴在了地板上,绽放出一朵殷红的花。
耳蜗在这一刻兢兢业业,闻亦柊如贴在他耳边吐气。
除此之外,地上还躺着一个人。
同被小孩子丢弃的布偶,歪歪扭扭,仿佛没了生气,身下一滩血水源源不断地流着,又不知源泉在何处。
手里紧紧捏着一把淌着血的水果刀。
破案了。
佴因的心臟像充了电的发动机剧烈地跳动着,血ye肆虐乱撞,眼睛都没眨一下。
“看完了?”闻亦柊突然出声,“他还活着,不出意外的话能活过今晚,你可以走了。”
一句完整的话他说得很是艰难,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嘶哑,如在沙漠里行走数月的旅人。
“跟我去医院。”
佴因看不透闻亦柊的想法,见他的状态越来越差,便发了话。
他上前去扶闻亦柊,被躲开了。
和三四岁小孩闹着不愿意打针的情形一个模板刻出来的。
佴因淡漠地收回了手,顺着他的意思转身就要走人。
上赶着招人嫌,他还没这么贱。
闻亦柊急切地咳了两下,叫住了佴因:“我现在这副样子去医院,出来之后又该进局子了。”
佴因回头看他的时候他还用伸出去的那隻腿踢了踢躺着那人的身子。
真怕那人下一秒就断气了。
“那你就这么等伤口愈合?”
闻亦柊恢復了点力气,把满手血渍擦在墙上:“不,失血过多的死法太蠢了。”
所以——
“过来,给我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