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那么小心眼,再让他看见了,他能暗中把玉佩偷走扔掉。“可好了?”云珩问。虞秋站起转身,“好了。”他们今日入宫,拜见过帝后,还要与几位皇子见面,虞秋已是皇室的一员,侍女在装扮上给她下足了功夫。梳着高高的鸾髻,头戴凤尾金钗,金玉珠翠在周围点缀着,身上衣裳也是金红相间,缀着珠玉宝饰,远远看着,宛若坠落人间的瑶池富贵花。云珩摆手让侍女们下去,然后笑着走来,低头贴近,暗昧道:“果真是天下来的神仙姐姐……”神仙姐姐的事情,虞秋还没弄明白呢。昨日太累忘记问了,她打算等今日从宫中回来后,无论如何都要把这事与云珩拆开来详细问清楚,包括入梦的事情,要一起解决掉。她真的不愿意回想梦中被喊着“神仙姐姐”轻薄的场面了,要赶紧绝了云珩乱七八糟的心思。云珩与她想到同一处了,下腹一紧,现在就想把“神仙姐姐”欺辱一顿。他在虞秋开口说话时欺压了过去。虞秋被抱到梳妆台上,窄口圆身的胭脂盒子碰撞着被挤到边角,她一再后躲,腰肢向后弯成新月,头上凤钗因为她的动作摇晃不止,流苏宝石碰撞,叮叮作响。虞秋艰难地在喘气的缝隙里努力发声:“入宫、入宫……”“不去了,待会儿让人装成刺客……”声音在唇齿间断断续续。云珩嫌她向后弓腰躲着不便利,一只手抚上她的脖颈,在颈上嵌东珠的珊瑚金璎珞上流连片刻,掌心摊开继续向下。这法子极其有效,都不用他将人往回摁了,虞秋一个战栗,自己搂住他脖子将身子直了起来。凤尾钗上衔着的鎏金朝珠就在云珩眼前,摇来摇去,发出的碰撞声落在他耳中,好似昆山凤凰啜泣。那是一只八尾凤钗,要等虞秋成为皇后时,才能佩戴九尾凤钗。“阿秋今日艳丽惊人,像天外仙子,像瑶池娇花,还像振翅高飞的金灿灿的凤凰。”云珩稍微给虞秋留下换气的空档,贴着她低喃道,“孤就喜欢把端庄仙子弄成靡丽妖女,把娇花扯下来碾碎,再将高贵的凤凰用铁链栓住让她悲泣不止……啧!”云珩直起身子,冒着血气的舌尖抵在上颚,“成亲后怎么越来越凶了?”以前咬人犹豫再三不敢下口,现在是毫无征兆就动口,一口下去必见血。虞秋气急,整理着衣裳,说话时带着些黏糊不清口水声:“有的人是越来越凶,有的是完全不要脸了!”不要脸的那位反应很明显,现在没法去见人,并且真的不打算外出了。已经延误了一日,虞秋没他那么随意还能继续耽搁,屈服地与他入了帐,好久,面红耳赤地出来,洗净了手背对着床榻补妆。终于出了门,在外面云珩倒是没动手脚,就是一直盯着虞秋看,在将要下车撵时低声道:“晚上回来后先不更衣去妆发,等睡前孤亲自来帮太子妃。”虞秋听罢,扑上去扯着他衣裳在他肩头咬了一口。入宫,于正殿中拜见了皇帝皇后一人,走过常规俗礼,照惯例收获一堆珠宝珍玩。嘉名皇帝再不喜欢这个太子,也得做出个样子,叮嘱一人要相敬如宾,为下面的几个不成器的做好榜样,说的像是宽厚仁爱的好父亲一样。虞秋坚信上辈子她家的悲剧是嘉名皇帝一手造成的,觉得这个虚伪的皇帝对自己存着歹心,根本不敢直视他,回话也是低着头。幸好周围有旁人,嘉名皇帝没怎么与她说话,大多是在问云珩。整个大殿中,就听他们父子俩你来我往地演着父慈子孝。久没听见别人的声音,虞秋悄悄看了眼公仪颖。公仪颖不管事,除了眼角的几丝皱纹,几乎看不出年纪,此时垂首静听,感受到有人在看她,抬头与虞秋视线相触。两人各自移开目光。没多久,几位皇子到了,相携着与帝后行礼,再面向云珩、虞秋恭敬喊道“皇兄”“皇嫂”。“今日怎么这么安分?”嘉名皇帝问。他就没见过这三个儿子和平共处的时候,尤其是两个小的。下方三人,云琼看向右手边的两个,云璃低着头,云琅眼珠子一个劲往虞秋身上瞟,根本不与他在一条线上。无奈,云琼只好道:“皇兄成婚前几日,曾把我兄弟几人聚在一起讲了些道理。一席话如晨钟暮鼓让儿臣清醒过来,始知过往荒唐。今后一定改过自新,多多与皇兄学着,尽力为父皇减轻重担。”皇帝从三人身上挨个看过,道:“减轻重担就不必了,你们不添乱,朕就放心了。”此言一出,三人全都低下了头。午膳便是在这样尴尬的处境中度过的,之后,云琼、云璃去看望各自的母妃,剩下一个云琅无处可去,就跟着云珩了。云珩有事,不能陪着虞秋,不放心她独处,特意留了云琅,又将人安置在露华殿。公仪颖对此没有异议,拉着虞秋的手说了句“好孩子,辛苦你了”,然后留下一堆宫女与云琅,独自去了内殿。让宫女去外面候着,周围没了皇室旁人,虞秋轻吐一口气,总算放松下来。云琅则是剥着干果歪了过来,神秘兮兮地问:“皇嫂,听说你和皇兄洞房夜忙着下棋?”虞秋腾地脸红,她猜到会有人问她这个问题,比如萧夫人,或者皇后,但绝没想到云琅也敢问。她可是个才十五岁的姑娘!虞秋剜了她一眼,道:“不准乱问。”“问问怎么了,好多人都想问呢。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那是我皇兄放出来的假消息,他会喜欢下棋才怪了。”云琅嘀咕了会儿,又凑过来,好奇问:“皇嫂,你和皇兄成亲后是睡在一起的吗?要抱着吗?离得那么近,要是夜里翻身踹到他,他会生气吗?”云珩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