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府中没有长辈,幸好不用进宫去。虞秋没有Jing神梳妆,一头乌发简单的披在身后,被云珩抱到了紫檀木的梳妆台前。屋中原本没有女孩子家用的梳妆台,是成亲前特意准备的,黛粉胭脂,首饰珠串,全是按虞秋的喜好重新置办的。云珩站在前面俯首,手中拿着一支黛笔,虞秋坐在凳子上仰着头,任他在自己眉梢画弄。她腰酸腿软,坐一会儿还好,时间久了,就撑不住了,乏力地轻叹一声,立即被云珩扶住了脸,“别动。”“怎么这样慢啊?”虞秋埋怨着,不高兴道,“你快一点,不然不要画了。”已到了下半日,暴雨肆虐无法外出,虞秋浑身无力懒得梳妆,但是云珩不答应,非要给她画眉。画也就算了,慢吞吞的,这么久了,才画好一边的,虞秋坐着都要累死了。云珩道:“你要把我传成个傻子,我都配合了,我在你脸上画几下怎么了?”新婚之夜不洞房,不是傻子是什么?再说虞秋,只知道起个头,不知道善后,不是他让人引导着了下,下边的人哪里有机会把话传出去。虞秋早被他用这由头讨过好处了,闻言对着他皱了皱鼻子。这一皱,眉心也轻轻拢起,带动眉稍,让云珩无法落笔。他略低眼,撞入虞秋微红的春水眼眸中,似嗔似怨,还有着点儿昨夜残留的娇媚。云珩点点她鼻尖,别有深意道:“别这样看我。”这语气一下子把虞秋拉回到不可说的行为上,她脸一热,软下腰往云珩身上靠去,“坐累了。”“又累了?”云珩笑话了她一句,目光低扫,一撩衣袍脚踩上旁边的圆凳,膝盖高高架在虞秋身侧。虞秋趴了上去,侧枕着手背,露出一边眉眼让他慢慢画。“明日去宫中吗?”“明日再说。”云珩道。天转晴了,就带虞秋去,反之,继续在府中待着,犯不着出去遭罪。反正借口多的是。虞秋闭上眼睛歇了会儿,眼前一闪,是一道闪电掠过,接着雷声轰鸣。她忽然想起云琼托付的事情,道:“前几日四殿下来找我说情,说六殿下知道错了,问你能不能放过他。”云珩手略一停顿,低头见她仍闭着眼,看出她并不知晓自己对云璃做了什么。算云琼识相。“我就与他开了个玩笑,过几日就与他说清楚。”虞秋对他的话深信不疑,“嗯”了一声继续趴着。这样的姿势露出了她脖颈上的痕迹。云珩在她眉上画了几下,目光止不住地往那上面转。但虞秋太累了,次日兴许还得入宫,她需要休息。不能折腾她,也不能亏待了自己。他搁下黛笔,在梳妆台上看了眼,拣起一个Jing致小盒,打开后嗅了嗅,闻出是口脂的味道,是虞秋用过的一种。色泽shi润鲜艳,味道也很好。云珩拿着口脂,将半睡半醒的虞秋扶起,让人靠在了自己怀中,然后以手沾着口脂,细慢地搽在虞秋唇上。虞秋感觉到了,掀着沉重眼皮瞅了他一眼,没有给他额外的反应。就当他不正常好了。她听着外面喧哗的雨声,慵懒地倚在云珩怀中歇息。……许久,唇瓣还在被描摹,虞秋轻扇眼睫,从留在她唇上的手背向上,看见了云珩的眼神。深邃凶狠,上一次看见他这眼神是在昨夜。对视须臾,虞秋猛地推了他一把,站起来就往一边跑。没跑两步,腰被箍住,被人打横抱起。她两脚悬空蹬了几下,惹得自己痛了起来,忙低声撒娇:“别弄啦……”身上不舒服,耻于开口,只能这样祈求。“不弄,让你歇着。”云珩抱着她走到床边,道,“我陪你睡会儿,给你揉揉腰、捏捏腿,好不好?”虞秋被放在了榻上,仰躺着看他,双手向上横在头顶,不说话,只以一个毫无防备的姿势望着云珩。云珩觉得她那双眼睛藏着钩子一样,“嗯?”虞秋还是不说话,但是笑了一下,笑的时候身子震颤,腰身轻挺,引得云珩目光往她身前移。虞秋看出来了,两手缩在衣襟处,身子一翻侧躺了过来,脚顺便在他腿上蹬了一下。这厢正要重回榻上相拥而眠,房门被敲响,侍女道:“殿下,左大人有要事求见。”云珩皱眉,他成亲都能免两日朝会,没人上门打扰,怎么这府中幕僚没一点儿眼色。他道:“没空,过几日再说。”“有空有空,你让他稍等。”他的话才出口,虞秋赶紧接着嘱咐侍女,“给先生备茶,太子马上就过去。”云珩一句没空,让虞秋的心高高提了起来。她不认识什么左大人,但既然是要事,那就是一定要见的。不去听臣子汇报正经事,而是在屋中给妃子捏腿描妆,怎么看都是昏君与jian妃才能做出来的事,太可怕了!她家满门忠臣,不能败坏门风。
虞秋坐起来推云珩,“快去吧,处理完正事再回来。”没能将人推动,换来云珩一张没什么表情的脸。“去嘛。”虞秋跪坐着,搂着他手臂与他商量。见云珩没反应,又将下巴搁在他肩头,对着他眨起黑亮的眼睛,声音又低又细,“因为我耽误了正事,回头你那些臣下该说我红颜祸水了……”就算不敢说出口,心里也一定会这么想。古往今来,这种事可不少见。云珩眸色暗下,道:“行,我去。”他将虞秋的外衣褪下,让她躺回床榻上,在她脸上轻拍了一下,道:“我把你放心尖上,你倒好,整日变着法子来胁迫我。”虞秋憋笑,道:“那你别被我胁迫呗……”云珩冷哼一声,转身出去了。对着虞秋他好声好气的,踏出房门,神色没什么变化,眼底却浮现出一丝戾气。从连廊移步到偏厅,云珩撩了下被倾斜的雨水打shi的衣角,道:“说。”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