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珩的仪表与仪态是谁也挑不出毛病的,下巴光洁,颌线锋利,在月光下像出鞘的剑刃。虞秋看着看着,忽然伸手摸了上去。云珩垂眸看来,她抿了抿唇,羞臊地缩了下手。可是一想云珩那样对她,胆子又大了起来。虞秋一只手搂着他,另一只手继续在他下巴上来回摸着,从下颌角摸到嘴边,再回到下巴上,指腹用力向下按,感觉有一点点刺痒。她攀着云珩的肩膀抬起上身,凑得更近,无视了云珩的眼神,认真观察起来。柔软的手在下巴上暧昧地抚摸着,又一次,虞秋吐出的气息扑上来,云珩肌rou一绷,搂着她的腰将人掀翻在草地上。虞秋手脚展开,该碰的、不该碰的,全都被另一个身躯挤压着。她的惊呼声只发出了一半,另一半落入云珩口中,被他吞咽下去。铺在地上的裙角被风掀起,与另一人的纠缠在一起。明月掩在乌云后,重新探出头时,虞秋发出焦急的模糊的声音,“……虫,有虫……”云珩稍稍压住冲动,将她抱坐在身上,面对面继续。虞秋推着他的手发出其他异议,他就不愿意听了,将她的手反剪在身后,止住了她的声音。没多久,虞秋的大脑就混乱了起来,四肢瘫软着任他作为。等云珩强行控制着自己停下时,怀中人已睁不开眼。他抱着人缓解着冲动,轻轻将虞秋的衣裳整理好,哑声笑道:“浮影来了,你倒是睁眼看看。”虞秋歪在他怀中,唇上与闭起的眼角都挂着嫣红与shi润,哪里还能听得见别的声音。 寝屋传旨宣读婚期的太监不敢收虞行束递来的银子, 笑呵呵地告辞,留下满地红绸箱笼与数十个宫女嬷嬷。人都是皇后身边过来的,以年纪最大的嬷嬷为首,特来教导虞秋婚仪相关的礼教司仪。婚期定在八月初二, 太子成亲, 礼数多且复杂, 先由嬷嬷教导,临近日子, 还会有礼部官员来提前讲解步骤。“……尺寸量过后先送去尚衣局, 三日选好花色, 此后七日一量, 以便及时调整。绣纹一般是按照皇室规矩来,小姐若有别的喜好,可在近日提出,经由礼部商议……”虞秋听了没多少就犯了困, 趁着嬷嬷转身,掩唇打起哈欠。哈欠打了一半,嬷嬷转身回来,虞秋硬生生把哈欠咽回去,在眼角溢出了几点shi润。嬷嬷停住。虞秋窘迫地揪着胳膊上的披帛,脚尖互抵,抬不起头。“今日小姐先自己看看, 明日奴婢再与小姐细说?”嬷嬷问道。虞秋连声答应, 让人将嬷嬷宫女安顿好, 疲惫地躺回榻上去了。她今早醒来时已经在自己房间里了, 不知道怎么回来的, 更找不着人问。虞秋后悔, 昨日怎么就迷迷糊糊睡着了,错过了辨认云珩与浮影是否为同一人的大好机会。都怪云珩。她两手交握在胸前,回忆着那晚的种种触碰,犹豫着,慢吞吞掀开寝被往自己身上瞟了一眼,然后面红耳赤地压紧了寝被。昨日她没能等到浮影与云珩一起出现,但现在她笃定那两人是同一人。因为她醒来时身上仅着里衣,首饰环佩整齐地摆放在梳妆台上。总不能是浮影把她送进来,给她脱的外衣与鞋袜吗?真是这样的话,云珩怕是要杀人。一定是云珩送自己回寝屋的,他还说谎,说必须要侍卫才能悄无声息地将她送回。骗人。常戟是他手下,与他一样会骗人,差点就把她骗过去了。虞秋心里叨叨着,不多久,就在困倦中睡了过去。婚期定下的消息,午后就传开了,萧夫人带着萧青凝来了一趟,一起来的还有大大小小的丫鬟,虞行束不好插手,干脆地把府中所有权利交了出去。忙碌半日,萧夫人回了太尉府,其余人则全部留了下来在府中服侍。晚间,姐妹俩同榻而眠,萧青凝道:“明日起,该有许多夫人陆续上门拜访了,你好好歇着,养足Jing神就好,有我娘和那么多宫女嬷嬷在,谁也不敢惹事。”虞秋惶惶不安,将白日里打哈欠的事说给她听。“不妨事,既是皇后娘娘身边的人,多少是被太子提点过的,不敢胡说。”次日,虞秋正听嬷嬷教导,果然有侍卫来传话了,说府上来的宫女嬷嬷都是云珩亲自挑的,让虞秋放心,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必畏惧出错。侍卫传过话,递了一本书给虞秋,就是云珩所说的先人托梦的古籍,书页泛黄,看着有些年头了。虞秋粗略翻看几页,发现云珩所言确有记载,有模有样,还不止一件类似的事情。她把书收好,又问侍卫云珩的伤如何了,侍卫如实告知,对前日虞秋是如何回府的,则是只字不提。虞秋不好追着侍卫问,研墨写了一封简略的书信让他递给云珩。云珩的回信送回来时,虞秋正跟着萧夫人与诸位夫人交谈,被人盯得紧,直到所有来客送走,才有机会看信。她给云珩的信,问的是那日谁将她送回房间的,又是谁伺候她睡下的。虞秋觉得自己写得算是比较隐晦的了,云珩看懂了,给她的回信是他马上让人砍了浮影。虞秋一招不成反被将了一军。浮影是她的恩人,她不能让对方死。云珩既然是骗她的,一定很想让浮影“死”,用这个借口解决了人,一了百了,大不了以后换个名字重新出现。输了云珩这一回,虞秋重新写信,不情不愿地承认是她记错了,那日是她回屋后就醒来了,自己更衣睡下的。一天之内来回递了几封信,全被萧青凝看见。“你很喜欢太子?”沐浴过后白白净净的虞秋,双颊迅速升起两团红晕,水润的双瞳闪动着,在榻上翻了个身将脸捂住了。萧青凝明白了,欲言又止,最后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