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问:“太子在等着我吗?”浮影依旧未答,马儿却减了速,虞秋冥想了好久,抬头才发现,已经到了一处偏僻小院前。这次虞秋留了个心眼,下马时装作腿软没劲,果不其然,看见浮影朝着她腰上伸出了手,略微停滞后转向了她手臂。那伸手来抱她的动作眼熟极了,连手指的弧度都一样,就是云珩去抱她的样子!上回见面她没来得及仔细观察,现在一细看,处处都是漏洞。被浮影扶着下了马,虞秋心口乱跳着,抬眸去看,很不巧,浮影又是侧对着月光,让人看不清那双眼睛。唯有下颌线被月光照得格外锋利,Yin影落在喉咙上,把喉结也半隐起来。“看什么?”浮影似察觉她的异常,简短问来。虞秋赶紧偏过脸,朝着小院问:“太子在里面吗?”她问完,院门就打开了,出来的是她见过很多次的常戟,冲着虞秋行礼道:“殿下已等候多时,小姐请进。”虞秋疑惑,难道是她想多了?她点头,跟着常戟进了院门,忽然想起还没答谢浮影,回头一看,送她来的人已经不见了。虞秋赶紧问:“浮影呢?”常戟答道:“他另有要事,这可不便告知小姐。”虞秋不再缠问,云珩就在里面,只要见了云珩疑虑就能打消。她打量了下小院,看见房门口守着的几个侍卫,跟着常戟往里走时,又见院中有一个蓄水的水缸。虞秋不经意地一瞥,看见了上面倒映着的明月。水中月清澈明亮,与天上那轮无异,让她心间一明。她停住步子,道:“我想洗下手。”虞秋走近水缸,俯首在水面看见了自己的倒影。浮影,她原本以为这是因为暗卫身手敏捷,恍若浮光掠影,现在对着水面,她脑中浮出另一层意思。若是这样,前世的事情就解释得通了。难怪浮影救了她,随手给她的一个玉佩就能让她入了太子府。虞秋再细想,既然都是侍卫,为何今日是浮影去接她,而非平江送她来?送云珩与别人一样的荷包,他都要生气,能接受得了别的男人抱着她骑马吗?“阿秋?”熟悉的声音传来,虞秋循声抬头,看见云珩从屋中走来,月白色的外衫没有一丝褶皱,金冠玉带,眉眼风流,浑身萦绕着风雅不俗的贵气。虞秋张开手掌在水中沾了下,带起的水波搅乱了水中月。那些都是她的猜测,还得再证实一下。犹疑的时间已经足够云珩察觉异常,他走过来看了眼被搅乱的水面,扭过虞秋的脸,深邃的眼眸微微眯起,“怎么了?”虞秋觉得假使他与浮影当真是同一人,那自己以前真是被他骗得团团转了,过分的是,他现在还打算继续骗。绝不能轻易放过他。虞秋张着shi淋淋的两手,为自己的异常找了个借口,“腿软了……”娇弱的美人在月色下悄声撒娇说腿软,云珩心尖一颤,接过常戟递过来的帕子给虞秋擦着手,笑道:“那我给你靠着,待会儿我再亲自送你回去,抱得紧紧的,不让阿秋害怕了,好不好?”素白手指被他一根根仔细擦着,擦完了,他还抓着揉了起来。虞秋挣了一下,一低头,看见了他的手指。十指修长有力,指尖整洁,与一盏茶之前虞秋看见的完全一样。她问:“那你也能悄无声息地把我送回房间吗?”云珩稍顿,道:“我又不是习武之人,这要侍卫帮忙了。”虞秋赶紧接道:“那你与浮影一起送我。”她接得太急,又一次引起云珩的怀疑,虞秋被他深不见底的眼眸迫视着,心中警铃大作。她来不及思考,往云珩身上靠去,软声软语道:“快答应了啊,殿下,珩哥,你最喜欢我了……”云珩抓着她的手一紧,差点失控把人扯进怀中。旁边的侍卫着实是碍眼了些。他牵着虞秋的手道:“再说,先去看葛齐。进了屋里,不论听见别人说了什么,都不许出声,记住没?”“记住了。”虞秋瞒过了他,心头炸开花,这会儿他说什么都乖乖答应。进屋关门,烛光摇曳,虞秋还没站稳就被捧着脸亲了下来,她后背抵在门上,硌得生疼,可云珩逼得紧,让她动不了。幸好云珩记得今日有事,稍微亲了一下就退了出来,搂着虞秋用气音亲密道:“今日怎么总是撒娇?”虞秋把他的叮嘱全忘了,绷着脸就要生气,这时,一道Yin沉的声音从隔壁传来,“最后说一次,只要你按我说的做,我保证你与你弟弟平安无事。”随之而来的是一道凌厉鞭声与闷哼声。虞秋惊错,那声音又道:“只是让你编造虞行束的罪行,这点罪责不足以让他丧命,最多就是罢了官,还能救了你弟弟的性命,何乐而不为?”云珩看着她惊讶的表情,怜惜地捧着她的脸,在她唇上又亲了一下,轻声道:“不怕,是假的,咱们就是做个样子试试他,不杀人。” 打赌葛齐最愧对的人是生母与胞弟, 两人皆是因他出事的,最感激的是虞秋一家三口,救他逃脱苦难, 让他重新做回自由人。多年来他忠心耿耿,早把虞家当做自己的最终归处。数月前,虞秋的疏远他是感觉到了的。姑娘家嘛, 长大了就是会与男子产生距离, 他很自觉,若非虞秋吩咐, 不会主动靠近。葛齐的认知在平江入府后产生了动摇, 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虞秋已经不信任他了。后来到了太子手下,做的是些寻常侍卫的事,直到今日意外被袭,得知他尚有血脉亲人在世。对方让他做抉择,是选择亲弟弟,还是虞家父女。
葛齐被蒙住了双眼反绑着,浸了水的细软鞭子抽在身上, 每一下都让他皮开rou绽。面前的人声音如鬼魅,“你弟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