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过得一点都不好。他真的一点都不好。于他而言,三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短到根本不足以让他去彻底淡忘一个人,却可以长到过去这三年、一千多个日夜里,每分每秒都是无尽的煎熬。缱绻温情的岁月里,他们曾经爱得很深很深。所以,他怎么能在她提出了分手后,就真的信了她,真的就从此对她不闻不问,让她独自流浪,孤独地深陷囹圄呢?她丝毫不知他的内心沉浮,只轻蹭着他的脸,声音柔柔:“你本来就是个混蛋呀,混蛋温行知。”“对,我就是混蛋。”他紧紧锁住了她。当了三十多年的混蛋了,却偏栽在你的身上。追你,爱你,仰望着你。到如今,已经多少了个年头了?从他们在一起,到分开,再到如今,已经整整过去六年。可她哪里会知道,他爱她,远不止六年。那是横跨她和他整个青春的年岁,也是他始终甘之如饴的,真正原因。? 克星“所以, 混蛋温行知,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吗?”他真的很奇怪。南苡却没得到他的回应,他只依在她的肩处, 呼吸有些渐沉。“睡着了?”“没有。”这个问题倒是回得快。那就是不想回她了。她啮啃着他,瓮声瓮气地说:“你怎么这么闷啊温行知, 什么都不告诉我, 真讨厌。”和平安镇那会儿一样。叫人白白担心害怕。“那就别管我啊, 我这么闷, 你还喜欢?”他懒着声, 冷不丁就蹦出这么句没心没肺的话来。她听了,小嘴一翘, 扭头就要走:“不管你, 行了吧, 狼心狗肺。”他笑, 又把人扯了回来锁进臂弯里。她后背贴着他,看不清表情, 偏了头瞪他:“干嘛?不是不让管吗?”小狐狸,作得很。两人贴得密不漏风,他轻易地凑在她耳边,痴痴地吻着她:“怎么不让你管, 我就乐意被你管着, 管一辈子都行。”她心头狠颤, 不像是被他吻的, 像是被他话里似有似无的承诺给激的。喝了个酒, 人都变成了大情种。以后要多喝才是。她被他紧紧拥着, 全副身心都贴在了他掌中。喝过酒的人浑身都散着热, 房间里开了窗也觉得闷, 时间长了,他身体里的炽热好似会传染,带着她也跟着浮躁。“温行知,热。”她轻手推了推他。微微拉开的一丝空隙里涌入空气,清凉袭来,她松了口气。“热?”他将她再次贴回自己,开始啄吻着她的颈间,低哑道,“那就再热点,好不好?”他的手已经不分由说地作起祟,绕过她的腰,“撕拉”一声轻响,是她裙子拉链被拉开。她第一个反应就是跑,这人正常时候就已经够她受了,今晚喝了酒格外粘人,谁知道会变成什么禽兽。“明天我还要去见林胜吉导演呢。”她在他怀里抗拒得不行,温行知烦躁地皱起眉:“见他干嘛?”“不是你打的招呼吗?献礼片。”这人办事儿自己都不清楚的吗?温行知果然想了半天:“哦,忘了。”喝了这么多酒,记忆力不好也正常,她点点头:“所以我……”她是准备趁机说辞一番,表明今晚不行,谁知道那个禽兽不如的人就冒出了一句:“影响吗?”南苡:“……”一夜暴行。这么久以来,他们的每一次亲密,都像是要将二人离别后的那三年遗憾,悉数找补回来。吧台对着就是落地窗,整个房子里只有玄关处的灯开着,昏昏沉沉的时候,落地窗就像一面巨大的镜子。她被反身贴在那面镜子上,身体好像是被横冲直撞后的车祸现场。他气息乱得要命,缥缈着气声在她耳畔呢喃着情话,她听得羞极,偏头要躲。浪chao翻涌,一浪更比一浪凶猛,直卷得人毫无自主之力,随波沉浮。
溃败泛滥的形骸之间,尽是博弈后的流连春夜。--万幸的是,她和林胜吉导演的合作谈得特别顺畅。当天华哥也在,华哥转来转去地帮她说了诸多的好话,加上秦制片也受过温行知的招呼,最后一个导演名额毫无悬念地定了下来。林胜吉对她很是欣赏,说圈里能出一个这样年轻有为的女导演不容易,后辈就应该扶一把。说着还郑重地拍了拍她的肩,颇有些任重而道远的意思。献礼片前期的准备工作向来低调,备了案后,从研究剧本到挑选演员、制作团队,各个方面都要重重把关。尤其是演员,历来是各个制片人出品方的头等要事。她负责的单元讲述的是一个贫困山村的少年,励志学习,最后站在世界科技前沿的故事,少年的原型是如今国内某位科研大前辈,年轻的时候风里来雨里去,历经坎坷,才成就了今天的荣誉。张晓武作为此次的副导演,跟着她一起拜访了多次,老前辈铿锵爱国,也谦逊和蔼,举手投足间,是那一辈人才独有的风骨。走出航天家属大院的时候,车就停在外面。张晓武上车后,说道:“演员那边女主演暂定了王嘉鹤,男主演不太好找,听说其他几位导演差不多都定了。”她口渴,从车后座拿了两瓶水,扔给张晓武一瓶。张晓武却突然凑过来:“老大,说实话,咱们刚读书那会儿,多崇拜林胜吉导演呐,现在都能跟他一起拍戏了,啧。”她想着剧组的事儿,有几分漫不经心,嗯了声后,便没再说话。“老大……”张晓武戳了戳她。他今天话格外多,她思绪断了,转头看去,却见张晓武一脸拧巴。“有屁放。”“就是……娄银。”张晓武虚巴巴地说着。张晓武一开口她就明白过来了,冷笑了声:“她又怎么了?”“嗐,就那么一回事儿,”张晓武摸了摸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