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会很努力的学习,会伤心,会敏感,也会喝醉酒以后,胡言乱语的闹脾气。
和他所以为的不谙世事的小屁孩不一样。
“那如果,”段昭弯着嘴角,忍不住逗她:“爸爸给你唱歌呢?”
“好。”小朋友声音轻轻的,像小猫爪子,专挑人敏感的地方挠。
段昭从乐队的面包车上拿了把椅子,让小朋友坐上面,又从旁边的摊位买了瓶热牛nai塞进她手里。
键盘手奏出音乐时,小朋友就安静了,拿着牛nai一小口一小口的喝。
有时又觉得她就是个孩子。
段昭低头浅笑,抓起海绵宝宝的头套,罩在自己头上,然后从一旁拿起吉他背上,调整好背带后,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拨动琴弦,温柔的夜色里,被几个舒缓的音节唤醒。
“我的宝贝宝贝,
给你一点甜甜,
让你今夜都好眠,
我的小鬼小鬼,
逗逗你的眉眼,
让你喜欢这世界……”
路灯下,
少年戴着海绵宝宝的笑脸,安静而沉稳的站着,低沉温柔的音色,点亮了夜空中的星。
少女捧着热牛nai,眼前像是一个虚幻得摸不着的世界,手心里牛nai的热度和少年歌声的温度一起传递到心里,她忽然希望这一夜不要醒来。
最好一直都不要醒。
*
天亮时,虞笙从梦中惊醒,瞪着头顶白花花的屋顶,惊出一身冷汗。
她昨晚做了很多稀奇古怪的梦——
开始是一团黑暗中,有个人向她伸手,那个人的轮廓很模糊,但能看出是个男的,也很年轻,甚至可以说是个少年,她犹豫着想要牵住少年的手时,少年忽然被黑暗吞没了。
再后来,她又梦到虞婧文年轻的样子,散着头发,特别好看,她身边还有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男人搂着虞婧文说,我会一直保护你们娘俩,虞婧文小鸟依人的往男人怀里靠,男人却忽然抽出一把刀……
她就是这样被惊醒的。
醒来后,她惊魂未定的打量这间陌生的屋子——墙面暗黄,四周挂了几面卡通图案的挂布,屋角有个老旧的储物柜,一旁堆着杂物,迎面有张方桌,两把90年代常见的折叠椅子。
这是哪?
虞笙紧张的捏住被角,掀开被子坐起来,床板发出咯吱的响声。
门被推开,陌生女人走进来,看到她后面露欣慰:“小姑娘你睡醒了?去洗洗,洗完吃早餐。”
她满脑子问号和恐惧,哪吃得下。
下意识,虞笙摸了摸身上,衣服还是昨天穿的那件,高跟鞋也在床底下,她赶紧伸脚穿上,弯腰扣好绑带:“阿姨,我怎么在这?”
“你昨天到夜市这边逛,还喝醉了,怎么都叫不醒。”阿姨道。
“我喝醉了?”虞笙整个人都懵了,一瓶啤酒,喝醉了!?她太出息了!
“段昭刚好看见,就把你送到店里休息一晚。”阿姨道。
“段昭?”她脑袋嗡的一声:“他?”
怎么还有他的事?
她心情欠佳的问:“那他人呢?”
阿姨笑笑,拿起桌上的暖瓶和玻璃杯,倒了杯热水给她:“我们这个烤串店,通常是下午经营到夜里一两点,段昭经常过来帮我,有时候晚了就睡在店里。”阿姨说着拍了下小单人床:“就是这屋,昨天你在这,他就回家了。”
虞笙捧着热水杯哦了声,心情糟糕透了,谁愿意让别人看到自己最狼狈的一面,而且还是,同班同学。
万一传出去,她上学都没动力了。
洗漱完,虞笙心事重重的打量这家烤串店,一层十多张木制桌椅,椅子倒放在桌上,地也刚擦过,阿姨端着早餐给她时,她想起件非常重要的事。
“阿姨,除了段昭,还有其他同学知道我喝醉的事吗?”她想起昨天在酒店听见蒋星遥的声音,但当着段昭他妈的面,没好意思直接提个女生的名字。
“你们班的蒋星遥来过,不过在看见你之前就走了。”阿姨了然:“你放心,段昭不会在班里乱说的。”
警报解除,但少女还是不太痛快的哦了声,接过阿姨给她的油条,咬了一口:“昨天的事,谢谢你们。”
“都和段昭一个班的,谢什么。”阿姨很健谈:“小姑娘,段昭说你学习特别好,还是年级第一,那小子要是不好好学,你平时就多管管他。”
虞笙咬着半根油条愣住,怎么说段昭昨晚也帮过她,没让她露宿街头,她哪能当着他妈的面接他老底,那太不厚道了。
“段昭学习挺努力的,转学过来以后进步十分明显,”虞笙尽量语气诚恳,感人肺腑:“他和同学们也都很聊得来,老师们都特别喜欢他,还经常表扬他,阿姨你就放心吧。”
阿姨听完,笑得合不拢嘴:“小姑娘你快别逗了,段昭那小子我还不了解,他能跟认识一个月不到的同学聊得来,还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