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飞已经醒了过来,他的嘴角被霍永森打肿了,额头还红了一片,看起来很是狼狈,他顺着霍永森的目光望到手术室上的灯箱。
半晌,方飞从口袋摸出一根烟点上,嘴部肌rou扯动了口腔内壁的伤口,他咧了咧嘴,吐着烟圈道:“你应该意识到了才对。”
霍永森不理他,方飞仍自顾自地说:“你说在你的梦里,那个男人叫你相信他,还有梦到他被剖开了肚子再缝起来。一切都太不合理了,你对他那么好,他还要怕你,逃离你,说他没有做亏心事,我一万个不相信。”
在方飞看来,万仟是个把霍永森玩弄于鼓掌之中的卑劣小人。相信,相信什么?相信那个男人没有勾三搭四,没有出轨,还是没有私自逃跑呢?
毋庸置疑,万仟搭上翼光想逃走的事情是真的,栽赃男人卷走公司巨额现金的事情,只是他为男人的逃走增添了一个更令人能信服的理由而已。
“你以前不是这样的,他是在向你下暗示,十分可能,你是被他催眠了,霍永森,你的理智去哪里了,不要被一个老男人耍的团团转啊!”方飞抓着霍永森的衣领,恨铁不成钢地说。
“放手。”霍永森眼神淡漠地看向方飞。
方飞倒下了一口冷气,难道霍永森还是执迷不悟吗?!
“霍永森,你给我清醒一点啊!”方飞大力摇他的身体,气得浑身颤抖。
霍永森垂眸一根根地掰开了他的手指:“我知道了。如果他真的骗了我,我会让他得到教训的。”
手术室熄灯了,两个男人齐齐看着走出来的医生,医生告诉他们:“伤者是因为失血过多导致的休克,如果再晚个两分钟,那谁都救不了了。我们通过输血将他抢救回来了,膝盖上的子弹也成功取出。”
霍永森绷紧的神经松弛下来,在他往后一个身位的方飞却皱起了眉头,这个万仟怎么就没有死在手术室里呢?这个净会给人添麻烦的男人!
被子弹穿破动脉血管后,子弹卡在了膝盖骨的骨缝里,手术处理好后就没什么大碍,万仟在医院了住了两天,霍永森就将他接回了霍宅修养。
“霍总,关于大量现金流去向不明的问题,股东会的董事想找你了解情况。”薄青的声音夹杂着难以掩饰的疲惫,那天霍永森发疯一样开着救护车横冲直撞地冲进医院,然后在医院守了万仟两天两夜,公司的事务她只能勉力支撑,股东会向她施压,只作为总裁的秘书,她没有权力替霍永森做决定的。
接电话时,霍永森还握着万仟的手,他把万仟的手放回被子里掖好,站起来道:“我知道了,我现在去公司。”
脚步声渐渐远去,万仟终于睁开了眼,腿部传来的钝痛让他不住哆嗦,他终于知道被枪打中是个什么样的感觉,那是rou被生生拧成一个螺旋,再被高温灼烧的感觉。
这两天他都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他梦到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东西,醒着的时候,他会想以后要怎么办,家芸该怎么办。
头痛欲裂。
万仟还发着低烧,脑袋又昏又沉,眼皮肿胀不堪,一个人影不知什么时候到了他的床前,他的眼镜在摔倒的时候弄丢了,所以他只看到模糊的人影在头上晃动,却看不清样子。
“真是祸害遗千年啊,这样都不死,你命真大!”那人凑近万仟的耳边低语道。
“承你吉言,我没死,你很失望吧?霍永森还是舍不得杀我啊,你是不是很气愤?没办法,他就是爱我呀!”万仟在笑,故意激怒方飞。
当然,他也付出了不小的代价,快把牙齿都咬碎了,才止住不让自己惨叫出声。
方飞放开了捏着万仟受伤的膝盖的手,纱布渗出了暗红色的血,看着很是渗人。
“你别得意,我们已经查出你勾结公司里的人挪用公司资金了,到时股东会将你告上法庭,你觉得霍永森还能保得住你吗?”
挪用公司资金?他什么时候干过这样的事?万仟很快意识到了,有人栽赃他,是方飞干的吗?不对,方飞那么在乎霍永森,不应该会做对霍永森不利的事,难道是……翼光?
万仟被自己的猜想弄得浑身血ye凝固成了冰,程家芸还在翼光那里,他该怎么办,该怎么办?!
“我没有做过。”万仟颤抖着辩解道。
方飞当然知道万仟没有参与,因为这本来就是他设的圈套,他说:“你和翼光私底下勾结的事情,我们都查得一清二楚了。
长生实业和如意集团是霍氏最近Cao作的两个大盘,里面的情况只有寥寥数人清楚具体涨跌的情况,前段时间这两支股票一直走低,散户纷纷抛掉手里的股票,但是你恰巧在价格走到最低的时候买进了,而且直接买的满仓。”
“你告诉霍永森你只是闭着眼睛瞎买,觉得他会不会相信你呢?”
股票的事情和翼光没有一点关系,是万仟前世替霍永森做事时听公司里的人闲聊时说过的,这两只股票从二三十元开局,不久后暴跌至五块多,而后气势如虹涨到了四十多元一股,大家观望着想入又不敢入,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