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祝卿酒和陆知禾达成约定,一天最少要见一面。虽然祝卿酒觉得这样让陆知禾饥一顿饱一顿的不好,但是陆知禾拿家中有人作开脱,她也没有办法。
只是渐渐有些拿不准,对方会不会只把她当做饭票?尽管之前他的反应很让她满意,但是陆知禾之后面对她都是一脸的冷淡,叫她也禁不住担心起来。
她的沮丧很外露,很容易被陆知禾察觉到,在他终于忍不了少女耷拉的眉眼后问她原因。自初遇后第一次向祝卿酒开口问问题,没成想最后被问住的还是自己。
因为少女回他的也是一个问句,她说:陆知禾,你把我当做什么呢?
他没有回答,但自此后这个问题一直围绕着他。
是什么呢?
妖怪?饭票?属于他的秘密?
属于他?
陆知禾潜意识里知道问祝卿酒要什么估计对方都会给他,但他不想一直接受她的馈赠,每次吃下她给的食物已经足够让他糟心的了,他不想对方觉得自己只是为了利益才找她。
陆知才上初中的时候他悄悄关注着他的课本和试卷,最后在他初一上学期结束的时候拿着自己做的满分试题和陆父陆母做了一个交易。
初中开始学校设置了奖学金,是政府直发,数目不大但对于他家而言很可观。
交易的内容是,他会拿回每个学期的所有奖学金,让陆父陆母送他入学并且保证给他基础的生活所需。
没错,陆知禾的父母甚至没有让他上学,原小说中陆知禾也是这样为自己挣来的读书机会。
祝卿酒一个人思索了会儿剧情,按年龄,大概就是这个春节之后陆知禾便要去上初中了。
因为这一片确实没多少活人住了,这里的初中开在周围四个区中间,规模不大,因为是公立的学校所以一直开着。
这里条件特殊,学校也体恤学生,并不强制订校服,这让陆知禾没少受同学的欺负。
因为陆父陆母不会拿什么像样的衣服给他穿,而能来上学的最差也不会穿不起衣服吃不上饭。
她这几年一直待在这个巷子,已经把这里改造成自己的花房了,反正她也没事干,不如给自己改善一下条件。
坐在自己搭的小棚子里,足尖点地几下,祝卿酒有了一个想法。
看天气,今晚的风会挺大的?
深夜,陆知才还在家里忘我地打游戏,初中后他一直对父母说要有独立空间,陆父陆母就在卧室又砌了一面墙隔出一个单间来。
因为所谓chao流又硬是磨着陆父陆母给他买游戏机,发下来的书他是一眼没看的堆在一边,作业都是叫陆知禾帮他写,自己跟游戏机过得如胶似漆。
祝卿酒瞧他的样子就不高兴,凭什么陆父陆母偏爱他啊?明明陆知禾比他好千万倍。
陆知才玩得正高兴,游戏屏幕突然滋滋的花屏了,他皱皱眉,突然觉得自己身后好像有什么东西。
猛然转身,就见到留着长黑发、穿着一身白裙子还咧着嘴笑的祝卿酒。
他猛地弹了一下张口就要尖叫,祝卿酒树起食指放在唇边朝着他做了一个嘘的动作。
陆知才惊恐地发现自己叫不出声,他想跑却感觉到自己好像置身深海一样,四肢没有丝毫力气,呼吸也很困难。
祝卿酒不笑了,漆黑的眼瞳静静地盯着他,全身的鸡皮疙瘩都束起来,他真的很想昏,但是昏不了。
祝卿酒就坐在他高高堆起的教辅书上,两腿悠闲地前伸,看着差不多了就松开一点加在他身上的限制。
陆知才大口喘着气,两眼要瞪出眼眶一样盯着她,眼泪哗哗地流。
被他这幅怂样儿取悦到,祝卿酒没忍住笑了一声,对方抖得更厉害了。
也不绕弯子,祝卿酒直接开口道:陆知禾,是我罩的人。别成天什么东西用破了才给他,明白吗?陆父陆母虽然偏心得离谱,但也是好面子大过天的,两个孩子出去上学他们不会让人看出明显的虐待来,只会让人觉得哥哥让着弟弟。是陆知才私下里找陆知禾的麻烦,陆知禾简直懒得再和他们多说一句话,也不在意自己这样被对待。
对方张口就好好好、明白明白的叫唤,叫了半天发现祝卿酒没有反应,怵着胆看她一眼,却发现她一直盯着自己看。
你、你还想怎么样?
祝卿酒对他威慑一笑,身后玻璃噼啦一声破开,夜风猛灌进来,黑色长发被扬起,她猛地站起来。
陆知才被吓疯了,下意识闭上眼,许久没动静,睁开眼才发现人已经走了。
他吁了一口气,将刚才的胆怯全化为对陆知禾的怒火。
他才不信这个世界上有鬼呢!
怒火攻心的样子好像刚才完全没有被吓到。
吓唬小孩是不对的,但是少年人的尊严也比天高,陆知禾的自尊就是在初中与同龄人接触中不断被排挤嘲笑一点点崩塌掉的。
祝卿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