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桢慢慢止住了哭声。
沈飞将自己的手掌覆在她仍捂紧心口的小手上。
“桢桢,这里痛是不是?”
维桢阖了阖目,轻轻点头,大颗大颗的泪珠翻滚而下。
她的手被攥住,按到沈飞心臟的位置。
“宝贝儿,我也痛。喜你所喜,苦你所苦,忧你所忧,痛你所痛。”沈飞握紧维桢的手往胸膛狠狠一摁,“哪怕桢桢怀疑我,疏远我,在心里面偷偷将我抛弃。”
维桢想否认,嘴张了张,却哑口无言。
她所有的心思,在沈飞窅窅翳翳的目光之下无所遁形。难堪地别开脸,用力抽手,被沈飞扣得纹丝不动。
“桢桢,你说!我只要你一句话!”他瞵眈着维桢,一双凤眸血光泛灎,一字一字地问,“真的不要我了?”
六个字掷地金声,恰似一道雷霆打下,维桢身子一震——她无法望着这样一双眼睛说出决绝的话来。数年相伴,悉心照料,时时爱若珍宝,处处体恤入微。她并非泥塑木雕,于心何忍。
默了片刻,细软的小手反握住沈飞的手掌,轻声道:“没有,我、我要的。”
心底掀起一阵狂涛巨浪,沈飞彷佛不负重荷,慢慢地弯下腰。
维桢不明就里,害怕起来,扶着他的肩膀迭声问道:“沈飞,你不舒服吗?哪里难受?妈妈不在了,莱昂叔叔也走了。我害怕,你、你不要离开我。”她虽恼沈飞强迫自己,却实在将他看作了极为亲近之人。
维桢这段日子接连失去亲人,Jing神极为脆弱,早被折磨得成了惊弓之鸟。
沈飞抚扪她略显苍白的小脸,一点一点地直起身,右臂由始至终都箍牢她的腰肢,不让她跌落,更不许她离开自己的怀抱。
“不会,此生此世,沈飞绝对不会离开童维桢半步。”
他不断地亲吻维桢的眉心眼角,“桢桢,我爱你,真他娘的爱你,恨不能生同衾,死同椁,人死了,魂都要守在一块儿!”
维桢瞪大秀洁的双瞳,明眸经泪水洗涮过后,如初生的婴孩一般清澈无垢。
她的嘴唇抖了抖,低声道:“说什么爱我,你这样子天天欺负人,分明是不喜欢我了。”
“祖宗!你他娘的就是我的活祖宗!”沈飞忍不住在她水水秀秀的脸蛋啃了一口,留下几枚浅红的牙印,“老子他娘的是欺负你?老子在爱你!以往跟旁的女人上床,纯粹是发泄欲望。跟桢桢在一块儿,叫做爱。什么是做爱?老子爱你才想Cao你!祖宗,小祖宗!你看我到马路上随便拉住一女的就上她了?老子这几年,除了你,连隻母蚊子都没碰过一下!老子要女人,要美人,要多少不能够?联邦上下,想爬老子床的女人能从柯普卢星区排到安多利亚星区!老子他娘的就要你一个!”
他像个吸食了过量致幻药物的瘾君子,病态似的凑到维桢颈窝使劲嗅着,舔着,喃喃道,“宝贝儿,心肝儿,老公只要你。除了桢桢,老子他娘的谁都不想要!桢桢,小宝宝,你是我的,是我沈飞一个人的!”
维桢怔住了,懵了半晌,摸了摸刺痛的脸颊,不知道怎么的竟有些酸楚,说不清是心疼他,还是怕他,抑或两者兼有,心里闷闷的不好受,嘴一扁,眼泪再次滚滚而下。
“不哭,不哭,小宝宝,老公亲亲就不疼了。”沈飞立刻心疼起来,凑上前抆拭她的泪,在齿痕上讨好地连唶带舐,“我不喜欢你?我不喜欢你?老子但凡能少喜欢你一点儿,也不至于把自己弄成这样一副人不人鬼不鬼的德行。”他的喉头震颤,几不成声,“我恨不得为你死了,你才会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是我舍不得死,我不甘心!倘若我不在,你跟了其他男人,老子死都不能瞑目!”
沈飞此人从来不懂成全为何物。数十年间火里来水里去,倘若心肠软上那么一丁点儿,坟头草都有一丈高了。
他绝非不在乎维桢,他甚至可以为维桢献出所有,前提是维桢必须跟他在一起,他无法忍受维桢逃离他的掌控。
况且谁能保证维桢离开他,就肯定比留在他身边更为幸福?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既然都是未知,他凭什么不能选择一条对自己有利的道?
“乖孩子,你也爱我好不好?不用很多,稍微一点儿就够了。其余的,老公来补足。”他自嘲一笑,“我沈飞对童维桢的爱呀,若是能具象化,整个ib1101星系都载不下。”
“沈飞,你、你何苦这样,不值得的。”维桢不知所措地绞着手指。
沈飞把她安放在床边的沙发里,半跪在地握住她一双素手,爱若珍宝地搓挲,“值得,怎么不值得?我不想要的,积玉堆金捧到跟前,老子都不屑一顾。我想要的,劈波斩浪,遍体鳞伤,哪怕拚上这条命,我都甘之如饴。”他抬头与维桢四目相对,“桢桢,我不能放过你,我不舍得。沈飞这一生想得到的东西很多,名望,财富,地位,万万人的臣服敬仰,目空四海的至高权势……可是没有桢桢,这一切都不会再有任何意义。”
泠洌的凤眸因着炽烈无比的感情而灼灼生辉,他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