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蔓,你也可怜可怜我吧。」
「只能是仇泽吗,就不能是我吗」
黎蔓将脸闷在枕头里,满脑子都是司娄那天说的话。
怎么会这样啊
她烦躁地踢了踢腿。
有人来敲门:
少nainai,娄小姐来了。
娄符乐?她来做什么。
黎蔓应了一声,起身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
走到客厅的时候就看见娄符乐一人坐在沙发上,低着头肩膀一抖一抖地,竟是在哭呢。
她抬起头看来的是她,问道:哥哥呢?
不在家里。黎蔓说。
娄符乐突然拉起她的手,哭地大声:
嫂子以前是我不懂事,现在你嫁了我哥,那就是亲嫂子,您一定得帮我
黎蔓惊了一下,在她身旁坐了下来,抚上她拉着她的手:怎么了这是?
父亲父亲让我给那个北洋的路易斯做姨太太!刚说完,她就捂上脸痛哭。
这这黎蔓着实没想到。
以娄符乐的身份,居然还要去给人当小的她自然不明白里头掺的东西。
嫂子,你不晓得,那个路易斯已经有六房姨太了,让我过去做最小的,父亲这是要逼死我!
哥哥嫂子要是不救我,我就只能去死了!只能去死了!
哪里有这样委屈自己女儿的。
黎蔓心软,轻抚着她的背:别说什么死不死的
她想了一会儿:要不,我替你去跟公公说说?
这还是黎蔓第一次来军政厅。
里头的人都认识娄符乐,由她带着,一直走到军长办公室都没有人拦下。
嫂子,我不敢进去了。
黎蔓点了点头,抬手敲门,里面传来一声低沉的进。
娄濮存手里握着笔,穿着一身笔挺的军装,他虽也有五十几了,却瞧着要比同龄人年轻许多。
到底是军营里呆过的,能看得出来他身姿如松,光是面上看上去,是有着一腔正气的。
说真的,要是早一点遇见他,没有仇铭,没有仇泽,黎蔓绝对会被他迷住可如今,黎蔓只对他有一种莫名的恐惧,说不上来是什么,就是觉得这个人很危险。
他抬起头看了她一眼,像是有些惊讶,放下手里的笔,笑着说:
你怎么会来?
公公,黎蔓叫了他一声,有些紧张,在忙吗?
不忙,快坐。他站起身,给她倒了杯茶,然后在她身边坐下。
司娄怎么没跟你一起来?
他不在家。
娄濮存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好像在等她开口。
黎蔓犹豫着要怎么开口,说来就来了,结果词没搓好。
她拿起一边娄濮存刚刚给她泡好的茶,手指刚触到杯身,被烫得一抖,洒了些茶水在手上,那一片立马就红了。
娄濮存皱眉,抓起她的手看了一眼,带着她去冲凉。
疼吗?他问。
有一点。
凉水缓解那一片的灼烧感,其实并不严重,只是她皮肤白嫩,红艳艳的一片看着确实骇人。
娄濮存弯下腰,凑近地看了一眼。
就是听说您要符乐,给路易斯做姨太太。黎蔓搓好了词。
我看符乐好像挺难过的,她条件那么好,哪里肯给别人做小啊。
公公,要不您再考虑考虑?
娄濮存动作轻轻一顿,直起腰脸上带着些笑意,许久不说话。
抓着她的手,指腹轻轻蹭她。
他动作明明那么温柔,就是有一种无形的压迫感。
小黎,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的,从第一次见你的时候开始。他抬头看着她说,那双意味不明的眼睛锁着她。
黎蔓心慌了一下,她竟然在想他说的是那种喜欢。
抓着她的手没用力,就是让她挣脱不开。
现在你成了我儿媳,我希望你能拎得清,哪些事你该管,那些事你不该管
黎蔓一惊,猛地抽回了手。
他又突然笑得和煦:应该不会留疤。
那我先走了。这种差事,以后再也不接了。
娄濮存抬手看了看表:呆一会儿吧,我叫个医生来帮你看看,不然我不放心。你在我这受了伤,司娄保不齐要找我讨说法。
黎蔓搅着手里的帕子,医生已经来看过了,没什么事,开了些不痛不痒的膏药。
娄濮存坐在办公桌前处理文件,整个办公室里只有他写字时的沙沙声,她想走,可他的态度就是不让她走,像是在等什么人。
不到一个时辰,办公室的门猛地被推开,司娄气喘吁吁地跑进来,抓着她上下打量。
娄濮存面露不满,放下了手里的笔:规矩都不懂了?晓不晓得先敲门。
司娄神情复杂的看了他一眼,缓了缓气,没与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