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化成Alpha之前,孟航已经是朋友之间里有名的花花公子,分化成Alpha之后,不仅不加以收敛,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他前半生的情史,好似一副少量多次的用药医嘱,被各种短暂而绚烂的罗曼蒂克恋情所充斥,留下了一路的风流烂债。
陈慕元虽然长了一张对他胃口的好脸,说白了也不过是个没背景的穷学生。跟穷学生提包养,岂非戳人短处,火上浇油,一顿饭吃到最后,自然是不欢而散。
但自尊心这东西,既不能吃,又不能换钱。陈慕元到底是一个人,而不是一株植物,生活总要开销。孟航无意拿自己那“几个臭钱”去羞辱他,就托了卢萩明传话,先来软的,再来硬的,软硬兼施,双管齐下,不管最终用什么手段,总之要把他看上的人搞到手里。
在他这样的死缠烂打之下,陈慕元似乎是被他弄得心烦,又碍于他的身份,倒还真赏脸陪他又吃了几顿饭。吃饭归吃饭,两人的关系却还是毫无进展,没有饭桌子以外的交流。
过段时间,孟航得了几张展览的主办方赠票,什么都柏林艺术家,某某大师油画展,一看便是小年轻喜欢的东西。
他恶补了半天艺术素养,把开展信息发给陈慕元,又说自己有几张赠票,无需预约,这周末可以一起去逛逛。
消息发过去没两分钟,陈慕元拨了个电话过来。他那里有些嘈杂,正走在下课的人流中:“孟哥。”
“哎,”一声哥喊得孟航很是受用,“我发的消息你看见了?怎么说?”
“嗯,那画展挺好的,我这周也有空,”陈慕元默了一阵,又说,“哥,我想带个朋友去,你看行吗?”
“你朋友?”孟航愣了一下。
“他挺喜欢这个画家的,跟我提过不少次,”陈慕元报了一串洋文名,听出他情绪不高,末了遗憾地说,“要是不方便,那就算了吧。”
要说不行,显得自己多不大度。为在他心目中留下个好印象,孟航只能说:“行,你带他来吧。”
好好的二人世界就这么吹了,怎能让人不郁闷。挂断电话,他冲着满屏的裸体油画发了会呆,遂关了电脑,起身上露天抽烟去了。
到了看展那天,陈慕元果然把他的朋友带了过来。两人走在前方,有说有笑,宛如一对璧人,孟航走在后面,有苦难言,如同一名尽职尽责的保镖。
晚饭吃的法餐,厨师是个蓝眼睛马赛人,烧得好一手Le coq au vin。三人边吃边聊一聊方才的画展,这顿饭吃得还算愉快,出了餐厅,天色已经黑了,孟航看了一眼表:“我叫司机送你们回学校。”
陈慕元坐进车里,看他还站在门外,竟赏脸关切了一句:“你不回去吗?”
他的脸色本就白皙,醉后泛着淡淡的绯红,纤长眼睫在脸颊上投下分明的Yin影。孟航有些好笑,搭着车门俯身看他:“怎么,一整天都过完了,才想起来关心我?”
陈慕元皱起眉头,漆黑的眼睛一点不错地把他盯着。孟航逗他几句,也没想惹恼他,正色道:“我有事,先让他送你俩。”
他直起身,冲后视镜招招手,示意车可以走了,陈慕元却突然伸出手,拦了他一下。
“今天谢谢你,画展很Jing彩。”
“应该的,”孟航忍不住笑了笑,“要是你下次不带朋友来,那就更好了,我们还能去做些别的事情。”
他这句话几乎是贴着陈慕元的耳朵说的,气音微微地颤动。陈慕元不动声色地转开脸,却说:“剧组下周去外地取景,我跟组走,不在市里。”
孟航听得一愣,挥手关上门,望着一溜烟车尾气绝尘而去,心中感慨:小蹄子如今这副嘴脸,活像自己欠了他八百万似的。这要换了别人,早进黑名单里躺着了,可惜他还就爱吃他这一套,遇上了只能认栽。这他妈的!
片场设在沙滩上,拉着长长的警戒线。这是一座着名的海滨城市,海岸线起伏而绵长,灰白色的鸥鸟盘旋在水波之上,辉煌的余晖从金色云层中洒下。
听见导演席传来一声“卡”,陈慕元如释重负,从沙滩上站起身,朝遮阳棚下走去。海风吹拂而来,掠起他单薄的上衣,露出一截劲瘦的腰身。
卢萩明拍电影,喜欢在学生里抓壮丁。好几个演员都是同系不同级的同学。得知陈慕元请不起生活助理,那些同学就颇为照顾他,一见他结束了戏份,便朝他叫道:“慕元,赶紧歇歇,过来喝点东西!”
此时是下午五点多钟,太阳其实已不如午时那样热烈了,但依然不减闷热。陈慕元走了几步,头脑突然有些眩晕,急忙站定步子缓缓力气。有人快步走到面前,一手扶住他的胳膊,另一只手握着冰镇可乐,去贴他的脸颊。
陈慕元躲了一下,显然躲得并不用心,依然让他得了逞。
孟航把饮料扔进他怀里:“怎么,不欢迎我来?”
陈慕元抬起头,见他头戴墨镜,一身花哨,敞开的领口里露出大好风光,心中顿时一阵浮躁。
他将前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