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好热水,把衣服挂在澡房,苏禾刚要离开却被许戈拦住,“我的手动不了,你帮我脱衣服。”
行吧,谁让人家是救命恩人呢,何况以前也脱习惯了。
关系不同,面对亲密动作就尴尬了,苏禾眼睛都不知往哪里摆,好不容易脱完了,谁知他又拦着不让走。
“伤口碰不得水,你替我洗。”
苏禾:“……”
送佛送到西,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苏禾撩起袖子就是干。
刚洗没两下,许戈突然拿起水瓢扣在她身上,衣服被打shi一大片,气得苏禾咬牙切齿,“你干嘛呀,都弄shi我了。”
“shi了就一块洗,还能省点水。”
这是节约的问题吗?人品问题好吧!
“啊……闪开啦,别碰我……”
可怜徐达坐在院里的台阶上,吹着冷风听着澡房里不时传来的打情骂俏,脸上一抽一抽的。
这两位厉害呢,打的时候天崩地裂,恩爱的时候地动山摇。有没有考虑过他也是正常的男人啊,也是有需求的。
擦干头发,苏禾刚打算休息,许戈从身后拱过来,脑袋往她脖子上钻。
刚要掀他下去,脖子上突然凉凉的。
伸手一摸,竟然是串珍珠项链,颗粒硕大色泽无瑕疵,是难得一见的好货。
呵,他是越来越会了,竟然知道要买礼物哄。
“喜欢吗?”许戈环抱住他,嘴巴不停拱着她白皙柔嫩的脖子。
这不是废话么,礼物谁不喜欢,但谁知道是否镜中花水中月呢?这次发生的事,刺还深深扎在心底,不是一句道歉,一份礼物就能抹平的。
“苏禾,这事是我不好,以后不会再发生了,留下来好不好?”
许戈真的很会,展开温柔攻势的同时,不忘伏低做小卖弄可怜,“以后家里的事你说了算,想打想骂我都受着。”
苏禾进退两难。之前确实被他吓着,愤怒之下脑子也乱了,其实现在冷静下来,他放过的狠话,Yin阳怪气的讽刺,都是情绪在作祟。
看这架势,走怕是走不了的,可是她心里又不舒服。
进退两难的苏禾想了想,正襟危坐道:“你跟我道歉。”
话音刚落,许戈便道:“对不起,我错了。”
苏禾诧异,“太快了,说话不过脑,没有诚意。”
许戈按她的要求,稍微停顿道:“对不起,我错了。”
“你犹豫了,心不在焉。”
“声音太小,我听不见。”
“声音太大,是要吼我么?”
“坐姿不够端正,吊儿郎当的。”
反反复复,苏禾鸡蛋里挑骨头,连着七八次都没完没了的。
许戈的脸沉下来,“你有没完没!”
刚打算放过他,谁知他突然翻脸,苏禾的笑容僵在脸上。
偏偏许戈是个手段厉害的,见势不对顿时将她掀在床上,翻身压住。
动作太过霸道,上下其手的,苏禾根本不是对手,耳鬓厮磨,唇齿相间,很快就晕头转向。
把人整懵了,他又抱在怀里哄,苏禾哼唧唧的,许戈蒙混过关。
晚上睡得迷迷糊糊,苏禾突然被旁边的动静弄醒,许戈的身体不时抽搐,嘴里呢喃碎语。
声音是从喉咙发出来的,夹杂着野兽般的痛苦,冷汗打shi额头。
苏禾推了他两下,许戈恍然惊醒过来。
真是奇怪,他以前从来不做梦的,为何现在会频频做梦?
许戈没有说话,很久才平静下来,然后侧身搂着苏禾。
他的身体紧绷僵硬,直到天亮才模糊睡去。
苏禾轻手轻脚起床,给他盖好被子。
那些尘封的旧事,染血的伤疤,许戈不提的话,苏禾不会傻傻地问,不过他情绪低落是真的。
看到徐达买回来的菜,苏禾顿时来了主意,将猪rou,鸡rou,牛rou切成块腌制,再放到锅里煎制,再煎个鸡蛋摆盘。
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苏禾偏心将最好吃的牛排分给许戈。
徐达盯着盘里香喷喷的rou,有些犯难道:“这怎么吃呀?”
苏禾原谅许戈不假,但对两副面孔的徐达就不客气了,“用嘴巴吃。”
徐达委屈,直接拿筷子夹起来吃,惊喜道:“嗯,好吃,是放了昨天的配料么?”
做煎排,黑胡椒作为调味料更加适合,吃在嘴里更能刺激味蕾。
三人吃着早饭,徐达突然道:“李承平死了。”
李承平的死,既出人意外,却又在意料之中。以敬王的手段,为避免事情败露肯定会杀人灭口的。监狱看管严格,还是让他们得手了,足可见势力之大,简直无孔不入。
说起来,李承认还破记录了,成为闵朝有史以来任期最短的县丞。一颗老鼠屎,坏了一锅汤,李承平罪行累累,光是一个科举舞弊,估计连伯爵府也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