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吃,眼睛晃了下。
锋利的刀尖划向苏禾的脖子,许戈眼疾手快拿起盘碟砸过去。
他拽住苏禾,将她护在怀里。
伙计被打得倒退两步,很快又朝苏禾砍过来。许戈行动不便,眼见刀朝她胸口扎去,下意识拿手去挡。
“豁”一下,衣服被划拉破,鲜血涌出来。
与此同时,苏禾提脚踹过去。
伙计连退几步摔在床上,来了个鲤鱼打挺又要杀过来。
许戈一掌击在桌子上,桌子砰地撞向伙计,刀子跌落掉地。
见势不妙,伙计转身往外逃,苏禾追上去揪住他的衣服,手中的刀子扎进去。
只听到“啊”地尖叫,伙计连滚带爬逃走。
苏禾刚要追,却被许戈叫住。
胳膊被鲜血染shi,苏禾慌张道:“伤得严重吗?”
他是傻还是蠢,为什么要替她挡刀?
许戈脸色泛白,痛的连话都说不出来。
掀起他的衣袖,苏禾察看伤口才松口气。别看流血多,但万幸没伤到筋骨,她拿出止血药跟纱布,冷静沉着地包扎,“有点痛,你忍着。”
虚脱的徐达扶着墙回来,看到房间的狼藉震住了,“发生什么事了?”
杀手假冒伙计行凶,碍于许戈身份特殊不能报官。客栈已经不安全,徐达果断退房,迅速架着马车离开。
马车兜来转去,在一幢僻静的院子停下。徐达开门,苏禾扶着许戈进去。
院子简陋但胜在干净,地方很宽敞。
失血过多,许戈脸色很差。
苏禾觉得奇怪,他的伤口不深,刀子也没沾毒,怎么状态会这么差呢?
徐达低声解释道:“小侯爷记挂你,两天两夜没合眼了,身体肯定撑不住。”
苏禾当听不见,铺好床扶许戈去休息。
许戈靠着枕头半躺,炽热的眼睛紧盯着苏禾不放,虚弱解释道:“傻瓜,我拖着不给你钱,是不想你离开,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苏禾表示呵呵。
许戈将她拉过来,从身后环抱住不放,“我命都愿意给你,又怎么会舍得打断你的腿。不过是气头上,吓唬你的话而已。”
呵呵,他不知道东西可以吃乱,话不能乱说吗?
“我就是再敲断自己的腿,也舍不得动你分毫。”
“你好好休息。”苏禾不是三岁小孩,几句话就能哄回来的,她强行掰开他的手,提笔写药单让徐达赶紧去抓药。
眼不见为净,她躲到院子里发呆。
徐达很快抓药回来,还顺带买了米菜回来。
目送她进厨房煎药,徐达溜进房间郁闷道:“小六子的屁股捅了个窟窿,估计没一两个月好不了。”少夫人也是个狠人,她舍不得对你动刀子,捅别人倒是手下不留情。
许戈抚额,“请最好的大夫,用最好的药,再补贴他一百两。”
真是神仙打架,凡人遭殃。徐达嘴里嘀咕着,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呢。
“把你嘴巴闭上。”许戈沉着脸警告道:“不说话,没人当你是哑巴。”
徐达又道:“对了,那人又盯上来了,不过被我甩掉了。”
“确定是谁没有?”
徐达狐疑道:“我怀疑是北边来的,该不会是有人叛变了吧?”如果是,那就糟糕了。
“再查,把人揪出来。”
实在太累,许戈闭目休息。
苏禾守在药炉前,刚把药煎好过掉渣,突然房间传来惊喊,吓得药差点摔了。
许戈猛地从床上坐起,脸色发青,汗水shi透衣衫,眼眸满是惊悚愤怒。
将药搁在桌上,苏禾探手摸他的额头,并没有发烧。
下一刻,她被他紧紧箍在怀中,力气大的让她喘不过气来。
不是装的,许戈浑身都在战栗,她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的愤怒跟绝望。
“苏禾,别离开我。”许戈抱住她不放,声音沙哑道:“我就只剩下你了。”
他仰头看着她,黑色的眼眸甚至透着哀求,像只即将被抛弃的小狗似的。
不用猜都知道,他肯定梦到许家那场鲜血淋淋的恶梦。
苏禾的心被揪了起来,他还只是个孩子呀。
安慰的话堵在心口,苏禾轻轻拍拍他的肩膀,什么也没说。
喝完药,许戈情绪已经平复,只是仍然很疲倦,整个人愈发没Jing神。
彼时已是傍晚,她撩起袖子做饭。
“少夫人,我买了只鸡回来。”徐达打下手帮忙,
“小侯爷流了很多血,你给他做顿好吃的补补。外头的东西难吃,你没发现他都瘦了吗?”
好像姓许的还真是瘦了。
“想你想的。”徐达补充道。
啧啧,主仆俩都是不要脸的货。不过,她是知恩图报的人,今天如果不是他替自己挡刀,她或许就翘辫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