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徐安宇在叫人了,就他还坐在那儿风雨不动安如山。
不想打扰其他同学学习,徐安宇只好抱着这本书,想了想后拔开了笔盖,开始学习这要人命的数学。
徐安宇不翻开不知道,一翻开就像是捡到了什么武林秘籍。
果然学霸做笔记和她这个学渣不太一样。
江时一做笔记是蛇打七寸,重点部分只是用黄色荧光笔划一下,综合性强的题就打上个五角星,相比之下,徐安宇就像个捕鱼人一样广撒网,一面的内容就有三四种荧光笔的颜色,在搞什么艺术似的。
徐安宇除了研究大神做笔记的方法外,还把他打上五角星的课后习题试着做了一下,这些综合性强的题江时一自己也有做,虽然只是在题目旁边跨越式地写了三四步解题过程,但好歹徐安宇做了之后还可以对对答案,看看自己和大神的答案是否一致。
她在那儿奋笔疾书,中二的神经告诉她她就要飞升啦!
突然一只手从窗边伸过来,徐安宇感觉有人碰了自己的袖子,她垂首,见上面贴了一个驱蚊贴,还是小熊图案的,艾草味很上头。
徐安宇抬首,见一双冰冷的眼睛在盯着自己看,搞得像是债主上门似的。
哪来的?她觉得江时一一个大男生不太可能有这种东西。
果不其然,他答道:问女同学要的。
江时一站在窗边,冷声问:看什么?
徐安宇心想:去你妈的凶什么,还不让人看了?
她想着高冷前桌难得有良心一回,这次她就大人不记小人过,不和对方杠了。
谁知接下来,江时一说:我是怕你得登革热。
草!虽然夏天多蚊虫,是该注意一下这个,然而江时一此话一说,徐安宇就后悔了,觉得对于这种人,真的没必要感动!
徐安宇说:我发现你越来越像那个那个谁了?
她不知怎么的,突然忘了要说什么,江时一的声音很敷衍,谁?
谁啊,徐安宇卡壳了,她嘶了一声,啊!是老屈!我觉得你越来越像老屈了!
她这么一说,江时一脑子里浮现了老屈那张沧桑的脸和岌岌可危的发量,顿时有点不适。
他一脸黑线,有病。
徐安宇无语,对方一边说着怕她这个罚站的可怜儿得登革热,一边又嘴臭地咒她有病,她觉得江时一是不是有精神分裂?
快要下课了,徐安宇无暇和他耗,她继续算题,身后没了声音,他以为江时一回去了,于是愤恨地嗫嚅道:阴阳怪气。
江时一原本是要坐回去继续写题了,但是今夜的风好像有点大,外面的声音就这么不偏不倚地飘进了他的耳朵里。
啧,他又回首看了一眼外面的人,昏暗的光照下来,衬得徐安宇又瘦又凄凉,气氛拉满,江时一发誓如果此处有一段二胡声来应个景,他一定会毫不犹豫地给对方掏钱。
徐安宇奋笔疾书,因为没有了书桌,她一行字写得歪七扭八,只有她自己才能看得懂。
江时一愣了一两秒,恍惚间,觉得她就像个委屈巴巴站在那儿记仇的小屁孩似的。
[1]典故出自《淮南子·人间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