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乘是在第二天一早,遣人去唤霍欢迟来用早饭时,才知道她昨晚竟然连夜跑回家了。
男人英挺的眉不着痕迹的蹙了一下,薄唇沉着,说不清是漠不关心还是有些动了怒气:“霍郧山不是让她住下么?”
“霍姑娘说认床,霍家的车夫又没走,便直接叫醒了,架着马车回去了。”
其实这事儿陈德知道,但那会儿世子爷正在沐浴,像这种时候他一惯不喜欢被人打扰。而且反正,世子爷想要的都要到了,霍小姐晚上不走早上也是要走的,他就想着没什么差别,便没有阻拦。谁想到世子爷一大早竟然有心情叫人过来一起用早饭呢。
陈德心中叫苦,这位霍小姐是个有本事的,除了身上那档子事,他家爷主动想起女人的时候可不多。
“她走之前,没问什么?”
也不问问他是怎么糊弄霍郧山,就不怕自己回去说穿了嘴。
慕乘抬眼看了眼陈德,可只看对方低着脑袋努力措辞的模样,他也值得霍欢迟一句话没留。忍不住冷哼一声,来了就勾他,睡完人就跑,倒是很清楚她自己的作用。
他反倒有种被嫖了男色的错觉,说不清的不舒服。
陈德看小王爷脸色不好,原本不想多嘴,可心里又实在觉得霍姑娘昨晚离开时,期期艾艾有些可怜,踩着矮凳上马车时小腿都在打颤,整个人轻飘飘的,像随便一阵清风就能吹散似的。况且慕乘不顺心,他们这些底下人也不好过,于是试探着开口劝道:“霍姑娘走时瞅着有些困,站在风里眼皮子都打架。想来这边的床是真的睡不惯,这驿馆里的奴才眼皮子浅,您来的时候还敢耍心思呢,对那边您瞧不见的客房,指不定怎么样呢。”
嗯。慕乘脸色稍霁,小东西是挺娇的,他随便抓抓都能留下颗红巴掌印,床要是硬了硌了,恐怕她是睡不了的。
又想了想,沉声吩咐陈德:“你带块令牌,去霍府一趟。”
这令下得模棱两可,陈德却是明白,无非是给个借口让霍姑娘再来找他。
可陈德和慕乘都没想到,这次霍欢迟居然这么没有眼色,接下来的几日,别说过来,连封信都没叫人传过。
……
花楼顶层,专门的一间雅间。
慕乘把手中的折扇往桌上一甩,明显心中有不痛快。
魏逸半仰着头吸气:“欸,小王爷这可好久没来了嘶……也不叫人传个话,嗯……新得了几个雏儿,给你叫上来?”
见慕乘不搭理他,只是皱着眉头示意侍女倒酒。魏逸忽然扯着嘴角坏笑了两下:“怎么,嫌弃霍家那个身娇体弱,啧,你下手也是够狠的,怎么这么两天就给玩倒了?”
魏逸说是慕乘的伴架,其实慕乘是真的有事要来这边办,他不过找个借口出来玩玩,除了各种女人,闲心就都在各类花边艳闻上。霍欢迟这号名不见经传的人物,却有本事惹得慕乘发那么大脾气又全身而退,自然在他的重点关照名单上。
没想到慕乘却像压根不知道这事儿,眉心很快拧起来,指尖夹着酒杯看向他:“霍欢迟病了?”
“嗯。”魏逸喝了一天的花酒了,就算酒量好也多少有些昏昏沉沉,看着慕乘的态度也很疑惑:“不是你给玩的?那是谁啊……”
“你怎么知道的?”慕乘的神态已经恢复如往常了,有些冷淡有些漫不经心,把酒杯捻在鼻尖轻轻闻着其中酒香。
“欸……嗯……”他刚准备说话,忽然长长的呼出口气来。紧接着雪姜的身子直了起来,看见慕小王爷,转过头来微微一笑,颇有些风情万种。
自从上回在城外枫园里那回,魏逸就把雪姜要走了,慕乘近几日忙,也完全没想起她。刚才有桌子和魏逸的袍边挡着,也没瞧见她。但在桌子底下做的什么事儿,不难想见。慕乘没什么表情,对送出去的女人,他一贯没什么留恋。
雪姜很快又转回去面向魏逸,先是张开嘴巴,再翘起舌头,给男人看她嘴巴里边吞得干干净净。
“嗯。”魏逸掐着她nai子捏了两把,算是爱抚,奖励她表现不错。
这会儿慕乘虽然没出声,可到底气场在那里,存在感不容小觑,而且魏逸和他多年好友,相当清楚这位小王爷耐心有多匮乏,转过头继续跟他解释:“霍家那老太太是个神棍,白日里刚找过和尚去家里施咒呢。跟那和尚问一嘴还不就知道了,听说病得像根打蔫了的黄豆芽似的,有进气没什么出气了……欸你也是,既然不要了,怎么也不跟兄弟说一声儿,还打算尝尝鲜呢。”
他还以为慕乘不知道,真是因为别人给弄的呢,刚刚被弄射了一发,再加上喝得迷迷瞪瞪,整个人都在亢奋状态,什么话都往外说。心里想着,像霍欢迟这么妖的名门闺秀可不多,这女人嘛,风sao的有,清纯的也有,这种既端庄又撩人的,还头一回遇见。这慕小王爷玩女人的眼光就是毒辣。
那边慕乘已经接过陈德递过来净手的毛巾,随手丢在桌上,起身准备离开,却忽然回过头,意味不明的看着魏逸:“这个是我的。”
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