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衣衫皆是shi冷。裴凛玉与人抬来热水,长澜脱了衣物露出高隆的孕肚,神情平静地入水取暖。
裴凛玉虽脱了shi衣却也觉冷,索性关上屋门,脱了衣裤跟着跨入浴桶中。
长澜闭着眼也不挣动,随他坐下将自己纳入怀中。
裴凛玉想起他方才在屋上所练剑法,同时不禁将目光落在他肩背痕迹上,双目微闪,若有所思地轻声道:“你倒是大胆,就不怕出个差池,心生悔恨”
长澜叹息:“不过心有郁结,寻个泄口”,那些思绪压得他喘不过气,哪里顾得其他。
长澜垂眸又叹:“凛玉”,声音出奇平静:“怀胎十月太过痛苦,别说行动不便,就连思绪也爱作茧自缚,自讨苦吃”
方才楼中定是这身孕作祟,叫他情难自禁,心绪低落,暗自委屈多情——想他以往也觉他薄情,受他冷落,虽难免低落却也能坦然接受,大方随他,如今却有斤斤计较,更甚要他了结……
裴凛玉是何等秉性,就是天边云月落在头上,也等不来他生情留意,怎就敢自作多情地要他承诺——谈什么孩子是留是去,分明是他自欺欺人。
长澜勉强笑了一下,叹息道:“是我不对,不该强人所难。凛玉,以往我总爱按自己想法来希望你怎么做,考取功名也好,与郡主结亲也罢,口口声声是替你做打算,却忘却你最不爱的便是受人指点摆布。你我认识早有八九冬夏,这几年也受你许多照顾……”说着又叹息一声:“等展护安全,等你与郡主姻缘促成,这孩子也该出世见人”
此刻他虽是心绪平静,早有释怀,可太多郁结难以排遣,压得他喘不过气——人固然要往前看,而非一叶障目,可他毕竟望不见前程,如何拨开迷雾,全身而退。
长澜忽然苦笑,喃喃自语。“太疼了……真的太疼了……”
裴凛玉听他长篇大论完却无太多神情,只和往常做以哼笑回应,游刃有余。迟疑半晌:“什么太疼?”
长澜摇头淡笑,闭着的眼许久未睁:“不记得了”。话虽如此,思绪却在恍惚间回到多年前——某一日热药入喉灼伤唇舌,腹中绞痛历历在目。他全身发凉僵麻,任由什么从体内抽离。那几日里他常孤身一人在午夜惊醒,干望天明。
长澜不再言语,倒是放肆地后靠,将全身往他怀中挤。
裴凛玉呼吸平稳,心跳如常,只是肌肤贴合处竟有滚烫发热。定了定神忽觉长澜呼吸渐急,侧脸看去只见不知是热水熏得还是其他,面容连着耳根渐有chao红,闭着眼却唇齿微启,微微喘息,叫他看着忽然从腹下窜出一股热流,鬼使神差地将他头扭过,低头吻上他唇。
长澜低yin一声,仍是不肯睁眼,只主动张开嘴与他纠缠。掌心在将他夹于中间的腿上抚摸,似是勾挑,催他情动。
床幔下两人一丝不挂。裴凛玉让他背对自己侧躺着,迟疑一番又将被褥盖在两人身上,而后将涨热的巨物抵在他身后,微一挺身,伴随他微弱呻yin顶入一半。
先前虽有欢好,可这紧窒的热处仍吸得他飘飘欲仙,光是皱着眉缓缓挪动便叫他呼吸急促,腹下涨疼,欲火焚身,恨不能即刻挺入深处,欲罢不能。
长澜侧躺着叫青丝从耳后倾至胸前,露出肩颈,chao红一片,还有阵阵清香。躯体因他挺动而微微发颤,裴凛玉低头在他肩上不停浅吻,身下忽然一挺,终于将涨疼的欲望全部顶入深处。猛烈的快意沿后脊窜入脑中,叫他全身发热,血脉喷张,再按耐不住欲望地快速抽送起来。
“嗬呃——”长澜闭着双目,低声呻yin,同样呼吸渐急,身体发热,任由他抓着自己左腿快速抽动,九浅一深,好似要将他贯穿灼伤,占为己有。
急促的快意宛若浪chao,将两人思绪打乱,沉迷其中,难顾其他。
夜雨下的频繁,闭目细听皆是落雨声。可谓涧底松摇千尺雨,庭中竹撼一窗秋。
偌大的郡王府早是灯熄烛灭,万籁俱寂,全然不知是哪个时辰。“长澜?”
裴凛玉睡不着。两人缠绵许久,直至半个时辰前才有停歇,而长澜早在他怀中沉沉睡去,哪里听见这试探的轻喊。
窗外Yin雨绵绵,思绪倒是得片刻宁静缓歇。裴凛玉心中一沉,为这般想法觉到好笑,索性合眼静听,管他是否能安然入眠。
“少爷,夫人替你去楼中送礼至今未归,不知……不知……”
少年郎漫不经心地扫视他一眼,挑眉问:“你是何意?难不成要我去接他回来?他一个大活人又不会凭空消失,没准是贪恋楼中谁人误了时辰,有什么好焦躁”
“少爷……夫人不是那种人”
“你倒是好笑,竟敢为他以下犯上来教训我”,少年郎哼笑,颇有不满。不过静心思忖后也觉奇怪,加上闲来无事便索性如这老奴所愿,起身奔往花楼晓探究竟。
此时正值秋末,昨夜又是下了场雨,便是格外清凉,极易生些病痛。
“哎呀是裴公子,方才琉袖还念叨公子有心送来珍宝,下次等你来定要好好伺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