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不悦的嚷嚷,她不停的捶打踢踹抱着她的靓坤
靓坤一字不吭,任由她挣扎
自打跨进那件事矮房子,靓坤便用手捂住她的口鼻,随着越往里走,那股子熏人的恶臭愈发重,他的眉头越皱越深,脸色也越来越沉
哪怕他已经捂住她的鼻子了,但是她依旧可以闻见一股扑鼻而来的恶心味道
这一路上,江娴听见那一扇扇破门里不断传来各种男人粗鄙的斥骂,女人的浪叫嘶喊,还有便是床板碰撞晃动的嘈杂声响
也不断有穿着短裙或者内衣内裤的鸡从他们身边路过,那些鸡都用一种看上帝的崇拜目光瞧靓坤,当看见他怀里的江娴时又会纳闷的嘟嘟囔囔
这条狭窄阴暗的走廊并不长,靓坤却故意放慢脚步,那双亮黑皮鞋踩在老旧的木地板上发出吱吱扭扭的声响
这股子如影随形的恶臭实在是折磨得他犯恶心,他不在乎他自己,他在乎她,但是他又不得不带她来,要么他死也不会让她受这份苦
他干脆拉开西服,按着她的头让她把脸埋在他胸口,这是隔绝那股子臭味儿的最好办法了
他一路抱着她,随那老鸨子来到一扇破门前
那门一开,江娴差点儿被熏吐了
她不明白这是什么味道,她这辈子没闻过这么恶心人的味道
其实那不过是长时间不清理卫生,还有地上那些避孕套发酵的味道,香港全年如夏,潮湿又闷热,连食物放在外面都会发霉,更别提那些男女交欢的产物
那是一间隐晦逼仄的小隔间,潮湿使得掉皮的白墙霉斑横生,屋里的设施非常简陋,一张简易双人床,墙边儿有一张破旧木桌,桌边摆放一把椅腿儿一高一低的破椅子,这几样东西就已然占了全部面积,不管是地上还是床上,都散落着不少用过的套儿,皱巴巴的,里面的液体泛着黄
一个已经不成人样儿的年轻女子正呆滞的坐在床边,那女子五官不丑,肤色也算是白,但是她脸上和身上裸露着的皮肤到处是伤疤,有些似乎还是新伤,挂着血迹,颇有皮开肉绽之势
江娴猛的抬起头,她震惊的眼神正对上那女人同样惊讶又疑惑的双眼
那老鸨子会来事儿,她从口袋里掏了个还算干净的手绢,她弯着腰细致的将那椅面儿来回擦了个遍
靓坤默不作声的缓慢坐下,他轻轻拉下她那环他脖颈的胳膊,他迫使她直视正对面的那个女人
那女人警惕的向后挪了几步,她紧靠着破旧残败的窗柩一动不敢动
她突然认出了眼前的男人,她吓得肩膀哆嗦
坤哥?您是坤哥!那女人仿佛见了救星,她踉跄着朝靓坤跑来
老鸨子眼疾手快,她一个巴掌上去,那女人头晕目眩,连晃几下后倚着床边儿跌坐在地上
坤哥是咱能叫的?你这个死丫头!那老鸨子怕惹事儿,她急得直跺脚
靓坤一字不吭,他环江娴腰肢的胳膊又紧几分
咱得叫爷!知道吗?黑道的都是爷!那老鸨子不罢休,她拽着那女人头发又呼了一巴掌
那女人不知怎的,她突然奋起反抗推了那老鸨子一把
她喘着粗气,怒气冲冲的指着那老鸨子你跟我讲这个?我以前可是伺候过乌鸦哥的!他们出来混的不都分大小王吗?东星乌鸦我都能喊哥,为什么不能喊他?你以为我像你一样?
那女人似乎受了什么刺激,或者她本来精神就有问题,她跌撞着来回转圈儿,嘴里一直念叨我可是伺候过乌鸦哥的
靓坤略显惊讶的啧啧两声,他低下头在江娴耳畔轻语我还没问呢,她倒不打自招了
江娴愣得说不出半个字,她脸色越来越苍白,身躯僵硬的靠在靓坤怀里
靓坤手指一勾,那老鸨子立刻低眉颔首的跑过来
爷,您别搭理她,这死丫头天天就知道念叨那个东星乌鸦,我也真是纳了闷了,那东星乌鸦都把她扔窑子里来了,她还天天情哥哥情哥哥的喊呢那老鸨子说得眉飞色舞,又不停的回头瞥那个女人
靓坤并未答,他静默着从口袋里摸出烟盒,一支叼进嘴,一支递给江娴
江娴没说什么,她接过烟后又伸出手等他给打火机
这里的味儿太呛了,她真得抽烟缓解缓解了
打火机并未放进她手心,下一秒,一簇火苗凑到她面前
待她吐出一口烟,靓坤才缓缓收回打火机
靓坤这一套给她点烟的动作自然得行云流水,那老鸨子和那女人都不敢相信的凝视二人
还想着乌鸦呢?靓坤眯起眼,他慢条斯理的嘬了口烟
飘渺白烟绕在他分明立体的五官,利落的黑发
哪怕是晦暗的窑子,无私的阳光也会普照,破旧窗子射进一束金黄日落光辉,可惜那缕本就微弱的光并未落在那女人身上
江娴被这光刺了眼睛,她别过头去将脸埋在靓坤怀里,她不愿被一丁点阳光照耀到
老鸨子立刻接话坤爷,她早就脑袋不正常了,前几个月她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