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两人不来狠的,来个Yin的绝的,隔三岔五往他这门上泼大粪、扔死老鼠,他这小卖部还怎么开下去?
见小卖部的老板明哲保身,不敢帮忙,景益民一阵失望,偏偏这一阵路边的人少,就算有两个看热闹的,瞧着这情形,也赶紧远远地走开了。
今天被这两个苟日的缠在这里,难不成真得破财免灾?
景益民正绝望地想着,不远处的街道上突然传来急促的喇叭声:“嘀嘀嘀!嘀嘀嘀!”
一辆红色的小汽车正往斑马线这边驶来,驾驶室的车窗大开着,一个女的探出头又是挥手又是大喊:
“快快,快让开,我刹车失灵了!都让开啊!”
喊完又是一阵狂按喇叭。
被人撞一下顶多也就是跌一跤,要是被汽车轧过,轻则伤残,重则命都会没了!
钱再重要,那也没有命重要啊!
眼瞧着那辆汽车直愣愣地往这边冲,中年汉子和老太太唬了一跳,急忙撒开手就往人行道上跑。
中年汉子倒也罢了,原来坐在地上喊着腿断了的老太太,那一骨碌爬起来急跑的身影,实在可以称得上是矫健。
两人都往就近的人行道跑,景益民一咬牙,就横过斑马线往对面的人行道上冲。
背后似乎有风,估计是那辆小汽车擦着他身后开过,不过景益民不敢回头去看,一口气越过了对面人行道,闷头直往公园里头飞奔。
公园有好几个出口呢,只要跑进了公园,对方想再追他也追不到了。
安幼楠的车速其实可以说是慢,只不过她先是一阵急鸣,叫得人心急,自己再来几声大喊,顿时给人造成了一种心理定势:
那辆刹车失灵的车要轧过来了!
见两边的人各跑各的成功分开,安幼楠一踩油门加快了速度,一溜烟地开跑了。
中年汉子和老太太刚站在人行道上回过神,瞧着那车速,还只当自己才从阎王手下挣了条命回来,都大吐了一口气。
这口气吐完了,两人才注意到刚才缠住就要开宰的肥羊已经趁机跑走了。
老太太跟儿子面面相觑,狠狠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见他娘的鬼,哪儿来的烂下水的小昌妇,不会开车就别开啊,坏了老娘的事!晦气!”
中年汉子也恨恨地哼了一声:“什么玩意儿,有辆汽车了不起是吧?
刹车都失灵了还要开出来抖什么抖,一会儿翻车压不死她!”
到手都快煮熟的鸭子都飞了,两个人在原地咒骂了一阵,也只能自认晦气。
两人斜眼白了围观了全程的小卖部老板一眼,见他飞快地撇开脸不敢看这边,这才骂骂咧咧地走了。
苟利国家,不求富贵
景益民七弯八绕的,跑得之前喝的两瓶汽水都快要吐出来了,才在公园的后门停住了脚,扶着膝盖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心跳刚刚平缓了一点,就听到身后传来了“嘀嘀嘀”的喇叭声。
景益民直起身转回了头,惊讶地看着一辆红色的小汽车缓缓停在了自己身旁,车窗摇下来,露出一张他见过的脸:
“你没事儿吧?”
景益民看了看安幼楠,又看了看她的车,好半天才“啊”了一声:“原来你的车刹车没失灵啊?”
安幼楠笑了笑:“我在街口就看到你跟那个老太太了,你们俩都没挨边呢,那老太太就往地上躺。
我说,你也真是个傻大胆,家里有矿还是怎么的,居然敢去扶人。
要不是我来这么一招,今天你就要被当肥羊宰了吧?”
家里有矿?
景益民想了想弄明白了安幼楠的意思,无奈地摇摇头:“当时只想着扶人,没想到……人心不古啊。”
看着十七八岁的小青年,居然发出了这种有些暮气的感慨,安幼楠忍不住噗嗤笑了声:
“行了,这次也算是得教训了,下次要是有人敢给你做证,你再去扶人吧。”
见对方一脸悒郁,很快就岔开了话题,“对了,还没问你叫什么名字呢,杨雪娟那事是凌少乾让邓义和你办的?哦,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安幼楠。”
“景益民。我知道你叫安幼楠,你是凌少乾的女朋友,”景益民打量了安幼楠一眼,目光落到了她的那辆红色的桑塔纳上,“这车你跟谁借的?”
毕竟是男同志,对汽车天生地有一种爱好。
何况安幼楠的这辆红色桑塔纳崭崭新,车壳子闪闪发亮,都照得清人影,景益民几乎是立即就被吸引住了。
安幼楠挑了挑眉:“这是我自己的车。”
景益民不敢置信地狠盯了安幼楠几眼:“你自己的车?你少唬人,我知道你刚刚进京大读书,你怎么可能就买得起车?”
“我怎么就不可能买得起了?”安幼楠斜了他一眼,“不过,这辆车是梅叔送我的见面礼。”
景益民这才吁了一口气:“原来是别人送你的,我就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