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长庆赶紧赔笑了几声,低眉垂眼地带着姚元军走了。
推着自行车一出派出所的大门,姚长庆就回过头狠狠瞪了弟弟一眼,然后骑上了自行车:
“上车!天天不学好,只知道混这些,姚家的脸都被你丢尽了,你知不知道爸为了你到处求人的时候,有多可怜——”
“我要你们为了我去求人了?真是稀罕!”姚元军手脚麻利地跳到了车后座坐着,没好气地顶了一句嘴,“你相信派出所,不相信我这个亲弟弟的,我有什么办法?”
“你让我相信你?你让我拿什么来相信你?你要是不惹出事,全家都阿弥陀佛了,还相信你?
正经单位不肯进,天天在社会上混,不务正业,你混得了这几年,能混得了一辈子?”
眼看姚长庆又要开始说教,姚元军不耐烦地打断了他:“行了行了,老是说要有个单位,有个单位这样那样好。
单位里啥事儿不多,屁规矩最多,人进去都跟坐牢似的,有什么好?
每个月工资还只那么丁点儿,打几顿牙祭都不够!我跟在平哥后面做一笔生意,拿到的分成随随便便都抵你几个月工资了!”
姚长庆一下子警觉起来:“平哥?魏绍平?他打小就是个不干正事的主,他会做什么生意?你都跟着他做什么了?
姚元军,我警告你,你要是敢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爸那边怎么想的我不管,别怪我这个当哥的不认你这个弟弟!我丢不起那脸!”
姚元军也火了:“你当这个哥就了不起了是吧?不就是当了个科长,还想着往再上去的位置爬吗?
天天把脸面挂在嘴上,不是靠着咱爸,你真当你有那么大脸呢?
还不认我这个弟弟?不认就不认,老子还不稀罕你!等老头子走了,家产一样有我的一半!”
姚元军说完就突然跳下了车,还一脚朝自行车踹了过去,转身就跑了。
兄弟
姚长庆完全没有防备,哐当一声,被这一脚直接踹得给摔地上了,半边身子被自行车压了个够呛。
摔伤擦伤的地方不说,小腿上更是被踏板那里划出了一道长长的口子,血滋滋地往外冒。
姚长庆痛得呲牙咧嘴的,还是在过路行人的帮助下,才一瘸一拐地爬了起来,等转过头去看时,姚元军早就不知道跑哪儿去了。
掏出手帕把小腿的伤口用力绑起来,看着血很快就把手帕浸了个透shi,姚长庆心里嗖嗖发冷:
这哪是他兄弟?是他仇人还差不多!
姚元军完全没想过自己那一踹会把哥哥摔成什么样,一口气跑到街口,招手打了个的士:“去纱帽儿胡同!”
纱帽儿胡同建国前就是个高档打茶围的地方,如今风气一开放,这条胡同最先就活跃了起来。
姚元军在胡同口下了车,径直朝着霓虹灯晃得最耀眼的那家叫夜来香的酒吧走去。
一进门一股热闹的声浪喧天涌了出来,迷幻的灯光下,年轻的红男绿女们踩着劲爆的音乐节奏,疯狂扭动着迪斯科。
姚元军钻进了人群中,一路借机揩了不少油,终于在角落的一张卡座里找到了魏绍平。
今天约过来谈生意的那位供应科长已经搂着一个衣着暴露的年轻女郎亲得难分难解,魏绍平给坐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喂酒,不时地上下其手。
“平哥!”
姚元军提高了声量喊了一声,在卡座里坐了下来。
魏绍平分出了点注意力看了他一眼,拍了拍怀里女孩的大腿,示意她给姚元军也倒一杯啤酒,这才开口问了一声:
“叫你去付个账而已,怎么这时候才过来?不会是你小嫂子那边生了气,拉着你不放你走吧?”
甭管魏绍平能跟杨雪娟好多久,这会儿杨雪娟都还顶着个“小嫂子”的名头,姚元军怎么敢说自己跟杨雪娟有过多接触?
“没有,是我正好碰到了安幼楠,耽搁了点时间。”
“安幼楠?”魏绍平喝了点酒脑子转得有些慢,想了一想才记起来这个人,暧昧的笑了起来,“怎么着,这么快就把那女的弄上手了?”
还没踏进社会的女大学生,大部分都是很好哄的,头几天他喊了那三个小喽啰过去吓唬人,那个安幼楠嘴巴说得硬,心里多半已经开始发慌了。
把握好女人的心理,这个时候该逼的逼一逼,该吓的吓一吓,然后再放软了语气一哄,就没有哪个女的还会弄不上手。
姚元军一脸晦气地一口喝干了那杯啤酒:“嘿,别说了,那妞儿正在跟两个男的一起吃饭,两个男的放下筷子就扯着我去比划了。”
魏绍平的身子坐直了点儿,上下打量了姚元军一眼:“吃亏了吗?那两个人哪儿的,这么不给面子?”
姚元军赶紧摇头:“没有,我哪儿能吃亏呢?怕小嫂子看了害怕,我引着人走远了,才陪着那俩玩意儿练了一阵,后面觉得没意思,一脚踹翻一个就走了。”
贺翊最近抱魏绍平的大腿抱得很紧,姚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