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不思似乎尚未察觉,大大咧咧地道:“当然可以,我不介意。”
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瞬,严冬青便动手了。三尺青锋在众人眼前一闪而过,然后正朝着罗不思的门面飞来。一切发生的实在太快,以至于围观的众人根本看不清他的动作。
“咚!”
宝剑钉在罗不思身后的墙上,足没入半尺有余。众人小心翼翼地去看罗不思的反应,却见这位百战剑圣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挽起袖子,拍了拍手。
“不错,宇文杰有你这样的徒弟,可以死而无憾了。”
他的每个字都如一记重拳,闷声砸在严冬青的胸口。
方才他是如何躲过那把剑的?
没有人看清他的动作,就连风二此时都觉得心有余悸。他虽然对百战剑圣的实力有所预计,可当真看在眼中又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恐怕只有父亲才能阻止这怪物。
“只是性子急了点,不会挑时候。”罗不思漫不经心地从桌上取了根毛笔,在手上掂了掂:“你先到一边去,我以后再去找你。”
“罗公子且慢!”
只见一道人影闪入屋内,拦在严冬青面前。可罗不思已经来不及收手,毛笔如同一根箭矢般飞出,被来者一剑挑开。在空中打了两个转儿后,无力地落在地面。看见这一幕,一旁的钟文和瞳孔微缩。
罗不思见此愣了愣:“你……什么情况?”
“钰山派大弟子,冯襄远。”来者收剑入鞘,正色道:“若是我方才未曾及时阻止,罗公子可是要伤严公子的性命。”
“不会不会。”罗不思摇了摇头:“只是让他趴在地上起不来而已。”
“此时真相未明,齐长老死于非命,两位实在不该在此时作意气之争。”
罗不思撇撇嘴:“可他伤我在先。”
“罗公子看上去不似有恙。”
“这里。”罗不思指了指自己的颈侧:“断了根头发。”
众人:……
林思明终于回过神来,一抬眼恰好对上了莫小柯,大声叫骂道:“莫小柯,你师兄顾笙杀我师父,你竟然还有脸面端坐于此!待我回去禀报师门,定要上你道方门去讨个公道!”
莫小柯的脸色也变得难看起来:“我师兄端方正直天下闻名,却硬是被你们污成了杀人凶手,甚至将他逼下悬崖生死未卜,我又该找谁去讨公道?”
林思明啐道:“就那凶徒顾笙也敢说是端方正直?先在芳华寺盗书,又在京城滥杀无辜,更是害死我师兄,这些谁人不知?谁人不晓?还不是因为你道方门势大,所以强行压了下来。如此行径,与魔教何异?”
指责顾笙是一回事儿,指责道方门便是另外一回事儿了。
“这般言之凿凿,不知道的道还以为林公子开了天眼呢。”莫小柯冷笑道:“真想说我师兄杀了人,也得拿出点切实的证据来,否则若是来日查明真相,你还能为你这番污蔑之言自尽谢罪不成?”
林思明怒极反笑:“莫公子真是能言善辩、巧舌如簧。”
一左一右僵持不下,最后是冯襄远出来打的圆场:“既然双方各执一词,只能调查清楚,以免引起两派纷争。查案之事,由作为风路城之主的风家主持再公允也不过了。”
“我不同意。”莫小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风大小姐对我师兄步步紧逼,将他逼下悬崖,这可是众所皆知。我不信风家,此案倒还不如让罗家潘家来查。”
“莫师弟这是哪里话。”冯襄远眉头一皱:“风家与道方门素无恩怨,与九阳阁也毫无关系,缘何要陷害顾师弟。”
风二公子在一旁微笑颔首:“我风路城作为东道主,自然有责任处理好这件事。”
“莫师弟若实在不放心,不如在旁协助查案,想必风二公子也不会拒绝。”
钟文和在一旁定定地看了冯襄远一会儿,才开口道:“依钰山派的意思,是要让风家全权负责查案及追寻顾公子和我派沈长老的下落之事吗。”
“这并非是钰山派的意思,只是在下的提议罢。”
“懂了。”钟文和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转而又对风雅道:“查案之事,我高山流水庄也义不容辞。有关沈长老的安危,也请风二公子千万上心。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你怎么能这么说?多不吉利。”罗不思皱了皱眉头:“不过一座悬崖,以沈般的本事,至多重伤,又怎么会死呢。”
“那是我高山流水庄的人,无需罗公子牵肠挂肚。”钟文和起身拂了拂自己的衣袖:“若他还活着,那自然是好。若他死了,那我也要见到他的尸体,好为他报仇雪恨。”
说罢他便告辞离去。
罗不思撇了撇嘴,似乎觉得没意思了,也起身离开。只莫小柯一个还一动不动地坐在原处,林思明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向风雅告辞。
“莫师弟若是想要查案,可需我与你同行。”冯襄远问道:“现场的痕迹对勘案最为关键,若是现在不去,明日或许就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