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家罗率,挑战风路城城主,难道还不够格吗?”罗不思连看都不看那人一眼:“你又是什么人,能替风闻阁做主不成?”
“你……你!”那人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偷偷瞥了罗家的方向一眼,小心翼翼地看了看罗彤的脸色,顿时不敢再出声,唯唯诺诺地缩了回去。
罗家罗率、百战剑圣、天下第一高手。
任何一个名头拿出来,都不是一般人敢轻慢的。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插曲,新人只能站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风景拦在新娘子的前面,脸上已有愠色。至于孙芙兰,有大红盖头遮着,让人看不出她此时的情绪。
比起众人的惶惶不安,风闻阁表现得异常镇定,从罗不思出现到现在都不曾说过一句话,只是抬了抬眼皮,接着便合上了双眼,似乎是在闭目养神一般。倒是风二公子站了出来,冲着罗不思远远地拱了拱手:“今日是家弟大婚之日,罗公子便是要与家父比试,也该在拜过高堂之后。想必罗公子也不是故意要误了吉时罢。”
“你说得有道理。”罗不思点了点头,然后原地坐下,转头看向这对新人:“那你们走快点,早点拜完,别浪费时间就成。”
……
险些叫人忘了,罗不思还有个天下第一二百五的名头。
风景再也忍不住了,上前高声道:“虽说来者是客,但罗公子这番作态未免太咄咄逼人。风路城不欢迎你,罗公子还是请回吧!”
“奇了怪了。”听言罗不思歪着脑袋,疑惑地来回晃了晃:“我又何时说自己是要来做客的?”
众人:……
“我就是想想找风城主打一架,应了是最好,不应便算了,哪里来的这么多废话。”罗不思说着又看向了风闻阁:“风城主,你应不应?若是不应,那我就走了。”
若是不应,来日不免有人在背后嚼舌根,说是风闻阁已垂垂老矣、风光不再,光听百战剑圣的名头便被吓破了胆子,临阵怯战而逃。
江湖中人,可以落败,却不能是个懦夫。
“罗姑娘。”有人向一旁面无表情的罗彤搭话,指望她能出来打个圆场:“今日毕竟是风三公子的新婚之日,不益动用兵戈。罗姑娘可愿劝阻罗公子一二,等明日再与风城主对决,两家也好化干戈为玉帛。”
这话算是给足了罗彤面子,也给足了能下的台阶。
“彤儿懂您的意思。”
那人才刚松了半口气,就见罗彤轻叹了口气,一脸梨花带雨、西子捧心状地道:“但不管怎么说,他都是彤儿的长兄。在家从父、在外从兄,彤儿不过一介弱女子,又怎能做得了兄长的主呢。”
坐在远处的沈般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这谁啊?
连沈般都瞧得出,旁人心里更如明镜一般,气氛一时间异常尴尬。屋檐之上的罗不思似乎等得不耐烦了,出声道:“怎么样,风城主若是再不应,我便当是你认怂了,不再缠着你便是。”
不得不说,罗不思这副乖僻的性格行走江湖多年还没被人砍死,只能说明他武功真的很高。
这时风闻阁突然睁开了双眼,在场之中几乎没人能看清他的动作,便见他也踩上了屋檐,站在罗不思对面,衣袂翩翩:“罗公子盛情难却,老夫便是奉陪到底又如何。”
“爹?”风景不禁吃了一惊:“你何必与那混帐一般计较?”
“你母亲的灵牌也在高堂之上,你成亲拜她便够了。”风闻阁说着抽出了腰间的宝剑,双眼也渐渐变得如刀锋一般:“江湖儿女,无需拘泥于小节。远道而来便是客,做主人的便要拿出足够的气度,这才是待客之道。”
听言罗不思先是一怔,接着扬起嘴角,挥剑道:“不愧是风城主,是条汉子。”
两人提气轻身、翩然而去。留下一地众人,面面相觑。还是风二公子的反应快些,再次主持起了婚宴,一切照旧。只不过新人行礼的时候只对着一个冷冰冰的牌位,不免显得有些怪异。
若说是不想去看这巅峰一战的胜负,那一定是在说谎。
可还没等到拜堂便匆匆离席,那便是彻l不给风路城脸面了。眼看与罗家交好的小家族都不曾有动作,其他的江湖人也不免心里泛起嘀咕。心中虽是如坐针毡,却也是动都不敢多动一下。
只有一个人除外。
罗不思刚走,沈般就站起身,然后被钟文和黑着脸一把拉了下来。
“你要是现在敢走,以后就别再回高山流水庄。”
“我已经不是高山流水庄的人了。”
“那你就试试看。”
“……”
沈般犹豫片刻,看向远处的罗彤。那丫头却是神色自若,捧着手中香茗,一身红色猎装如同静静燃烧着的火焰,耀眼而夺目,仿佛从四面八方投来的探究视线并不存在。
无论是罗彤还是罗不思,自始至终连看都不曾多看他一眼。要么是他们兄妹俩突然成了瞎子,要么便是有意不想将他卷进来。
想到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