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小柯:……唉?
他什么时候变聪明的?
听了沈般的话,这两人的脸色都变得微妙起来,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接下去。这时从茶楼内传来了极为爽朗的笑声,似乎已经憋了很久:“说得好!言武言烈,这位公子说得不错,你们怎能公然打潘盟主的脸呢?”
在听见那人的声音时,高山流水庄三人的神色都是一变。沈般只是单纯的惊讶,花韵与钟文和的脸色却是不太好看。言武言烈则连忙松开了天雷谷弟子,抱拳跪倒在地:“属下一时失言,还请少主责罚!”
“我倒是想罚你们去领三百板子,可我这一路还要靠着你们二人,若是你们现在倒下可如何是好。”那人似乎思索了一阵子,最后拍板道:“那就罚你二人顶着夜壶,在墙根倒立一个时辰罢。”
“……是!”
“还说什么‘这位公子’。”花韵小声吐槽道:“装模作样。”
“哼。”钟文和冷哼了一声,并不说话,脸黑如锅底一般。
“你也来了。”沈般倒是神色如常:“好久不见。”
只见一相貌俊秀的白衣公子从茶楼中走了出来,衣襟上用碧绿和金色的丝线绣着几棵翠竹,衣摆上画着一副“墨竹图”。手中一把墨色扇骨的纸扇,扇面绘制着一棵活色生香的杏花树,枝杈间隐约还能看到一只憨态可掬的灵雀。
“的确好久不见了。”白衣公子笑着向三人致意:“沈般、钟庄主、还有花韵姑娘。”
“最好是永远不见。”花韵轻哼了一声,躲在了钟文和身后:“潘大公子好大的雅兴,躲在这茶楼里面连面都不敢露,和缩头乌gui没什么分别。”
“彼此彼此。”白衣公子浅笑着点点头:“花韵姑娘不也是一样,见了我便躲到钟庄主后面去了。”
“也不太一样。”沈般插言道:“钟文和还是要比茶楼好看一点的。”
钟文和:“……你给我闭嘴。”
这下就算那天雷谷弟子再过骄纵,也意识到自己惹上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缩在一旁不敢再出声。几人之中只有莫小柯整日窝在山上,对于这白衣公子的身份没有丝毫头绪,于是小声向顾笙问道:“顾师兄,他是何人?”
顾笙无奈地看了他一眼,然后道:“这位正是潘裘潘盟主的独子,潘达。”
潘裘一生光明磊落,毫无污点。可惜发妻去世的早,只为他留下潘达一个独子,而他此后也不曾续弦。却没想到厄运接踵而来,潘达在八岁那年生了一场大病,连续高热了半月有余,险些没能救回来。最后命虽然是保住了,却伤了根基,只能学些花拳绣腿的三脚猫功夫,更高深的便此生无望了。
有人说,潘家的也就到潘裘这一代了。待他去世之后,必盛极转衰,甚至可能就此从四大家族中除名。
“为何那人说你是顾笙?”沈般朝天雷谷弟子的方向看去:“你们分明一点也不像。”
“方才他的行事嚣张了些,我便给了他些教训。”潘达浅笑道。
潘达只会用毒,却算不得Jing通,甚至比花韵的本事还要弱些,与传言中“所过之境寸草不生”的毒君子要相去甚远。
“将他送去给天雷谷的人罢,就说他招惹了潘家的人,让他们自己处理。”潘达朝一旁的风家弟子道,他们连忙应了,七手八脚地将那小子给拖了下去。
“见过潘公子。”顾笙上前拜道:“潘盟主替顾某正名之恩,顾某没齿难忘。”
虽然潘家未必是站在道方门这边的,但表面功夫总要做好。
“不必不必,家父既然身为武林盟主,便该秉持正义、主持公道,没有什么恩不恩的。”潘达的嘴角依旧挂着浅笑,四两拨千斤地将话题带过:“待武林大会召开之时,顾公子自然能够证明自己的清白。”
“那当然。”沈般突然插了进来:“他原本就是清白的。”
潘达先是一怔,接着又恢复如常,笑着摇了摇头道:“我不过一介纨绔,整日只知道遛猫逗狗。此事的真相,你自然要比我清楚多了。”
“顾某自知现在难以洗清冤屈,所说之话也不再可信,但还是要谢过潘公子。”顾笙坚持道。
听言潘达嘴角的笑容更加意义莫名,并未说话。
此时城中聚满了江湖人,因而无需指引,只随着人chao,众人便找到了风家大宅的位置。大多宾客都被安置在附近的客栈之中,但如潘家与道方门这般一流门派、或是与风家有私交的,都住在主宅之内的客房。只是各大门派此行都不忘了面子排场,所带弟子不在少数,因此无论住哪里都是人挤人、拘束的很。
“钟庄主总不会是提前预料到了这点,才只带着花韵姑娘和沈般两人罢。”潘达半开玩笑地道。
“我们庄主武功盖世,自然不需要拖家带口了。”花韵丝毫不留情面地回击道:“倒是一直听说潘家的镖队厉害,今日一见果不负盛名,能将潘家大少你这么个活宝贝安全送到风路城来,想必是费了不少功夫。”
“这样一看,还是花韵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