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缘何不解?
……
住持大师笑了,开口道:“高山流水庄的人每年的这个时候都要来寺里请一部经回去,现在应该也在寺内,顾施主可愿见见上一见?”
“不见也罢。”顾景云摇了摇头:“人已经没了,有没有也没那么重要了。”
“原来如此。”住持大师点了点头:“阿弥陀佛。”
顾笙听不懂他们在打什么哑谜,又坐得太久,只觉得双腿酸痛不已。这时恰好看见霍均在外面悄悄向他招手,便找机会偷偷溜了出去。
“霍师兄。”见到霍均后,顾笙还不忘规规矩矩地朝他行了礼:“找我有何事。”
“带你去看些好玩的。”霍均神秘兮兮地道:“你跟着我来便是了。”
少年与少年穿过寺内的一间间厢房,最后停在了一堵布满青苔的高墙前:“诺,就在这后面。”
顾笙抬头看了看墙顶的砖瓦,即便他这两年如雨后的春笋般蹿了个子,也要把头抬到最高才能看到:“霍师兄,即便这后面有什么,我也过不去的。”
“你说的我早就想到了,这可难不倒我霍小爷。”说着霍均指了指自己的肩膀:“你先踩着我先爬上去,我个头比你高,又比你多练了几年的轻功。到时候你再拉着我,我们两个不就都上去了?”
顾笙小心地扫过霍均的肩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嫌弃:“这样是否有些不妥,我不能对师兄不敬。”
“这有什么,是师兄我让你踩的,你不听我的话才那叫不敬。”霍均大大咧咧地拍了拍自己的肩膀:“别废话了,上来吧。”
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两人都只练了两三年的功夫,想要爬上墙头还是废了好大的劲儿。好不容易将霍均拉上来时,顾笙已经累得气喘吁吁,往墙内扫视了一圈:“里面什么人都没有,我们来这里看什么呢。”
“嘘,小点声。”霍均拉低了声音道:“我听寺里的人说了,高山流水庄的人就住在这里。”
“……所以呢。”
“那可是高山流水庄啊,你难道没听说过?”
“很有名吗?”顾笙愣了愣:“比道方门还要厉害?”
“这倒不一定,高山流水庄七年前就突然封庄不出了,现在很难在江湖中看到他们的弟子。”霍均摸着下巴说道:“不过他们最出名的,就是有很多女弟子,而且大都很漂亮。”
顾笙:???
“高山流水庄以琴箫双绝闻名于江湖,不少大户人家会把女儿送到这里学习琴棋书画。所以他们的女弟子跟沈师姐和文秀那样打打杀杀的母老虎不一样,都是温温柔柔的大家闺秀。”霍均踮起脚尖,朝小院里望了望:“刚才说的话可别告诉她们两个,不然我就死定了。”
顾笙:“……霍师兄喜欢温柔的大家闺秀?”
他们这些关门弟子整日都待在山上,门内女弟子又少的可怜。难得有一次下山的机会,来的却是只有和尚的芳华寺。对于一心向着春意融融的少年来说,的确是压抑了些。
“怎么什么都看不到,莫非是他们还没回来?”
话音刚落,小院内突然传来古琴的声音,只是简单地拨动几根琴弦,便如淙淙的泉水落入深潭一般,扑面而来的寒冷水汽使两个少年不由地心神一震。
“真好听啊。”霍均发自内心地叹道:“也不知这乐音的主人会是多么美好的女子。”
“也不一定是女人。”
“那我们引他出来,看看究竟是男是女如何?”
顾笙尚还沉醉在琴曲之中不能自拔,却见霍均已经从手边掀了块瓦片。他还没来得及阻止,那片瓦便已经从霍均的手中飞了出去,落在窗檐,发出一声脆响,屋内的乐音应声而停,顾笙心中不禁暗道可惜。
屋子的大门被推开,一个看起来比他们还要再小些的孩子走了出来,秀气好看的眉头紧紧皱在一起。只见他穿着一身墨绿色的衣裳,衣摆上的花纹Jing致而细腻,看上去贵气十足,跟霍均和顾笙这两个粗布麻衣打扮的若云泥之别。只是他一副才刚睡醒没多久的样子,长发松散地披在肩上,面孔如同雪娃娃一般Jing致细腻。
“这……到底是男孩儿还是女孩儿。”霍均有点傻眼。
顾笙摇了摇头:“看不出来。”
“喂,你是男的还是女的,出来跟我们一起玩吧!”霍均高声朝他喊道。
粉雕玉琢的小孩儿听了他的话后似乎更气了,理都不曾理他们一句,转身回屋,把身后的门重重地一摔。霍均和顾笙被吓得一缩,紧接着便听到一阵乱七八糟的乐音从屋内传了出来,似乎是故意弹得这么难听的。
“哎呦,这小孩儿脾气还挺爆。”霍均无奈地耸了耸肩。
两人踩在围墙上绕了小院一周,到最后也没能找到霍均心中期待的大家闺秀,也就只能无奈放弃了。
“等我以后娶妻的时候,一定要找个会弹琴的,最好弹得比那小孩儿还要好听。”霍均最后苦闷地说道。
“师兄开心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