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某多谢沈兄关怀,但这件事毕竟不合规矩,所以应该是不行的。”
陈皓夜背对着两人,笑得尴尬。
他一点也不想听,一点也不想知道他们之间在谈论什么,真的不想。
“那好吧。”沈般看起来有些失落,但还是答道:“那我等着你回来。”
顾笙:“……嗯。”
目送两人离去后,顾笙微微叹了口气,然后合上了门板。靠在墙壁上,面对着摇曳的灯火,有些微微愣神。
先前他差一点发觉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另一边的两人相顾无言,直到走上吊桥的时候,陈皓夜才出言提醒道:“沈公子小心,这座桥的桥面狭窄,夜色昏暗,容易踩空。”
“嗯,多谢。”
吊桥的另一头,身材高大的男子在那里提着灯笼等着,神情严肃凝重。在看到沈般的时候,脸色一黑。
“沈公子。”
沈般微微点了点头,表示致意。
廖勇的目光又转到了他身后的陈皓夜身上,就差把满心的疑问写在脸上了。偏偏陈皓夜恍若未觉,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廖师弟把沈公子送回去吧,我在这里等轮班的弟子回来。”
廖勇:“……这样不成,我和你一起等。”
陈皓夜眉头微微一皱:“这是哪里的话,你难道打算让沈公子一个人回去不成。”
廖勇:“我要是把你一个人扔在这里,沈师姐回头不要扒了我的皮。”见陈皓夜还想说什么,他抢先道:“要是让我先回去,我就去跟沈师姐告状。”
陈皓夜:“……”
沈般倒是无所谓:“没关系,一起等不就好了。”
两人:“……嗯。”
所以顾师弟和这小子到底有没有什么?
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千万别问我。
三人之间的气氛古怪的很,只有沈般一个心情不错,在等待的过程中从怀里取出一根琴弦,用手当作一个极简易的支架,绕了几圈后,将弦撑了起来。随后用了些内力,右手指尖轻轻一拨,竟然发出一道极细的音刃,在一旁的地面上留下一个半寸长的小坑。
陈皓夜和廖勇都是一愣。
这莫非就是传说中的音波术。
高山流水庄的不传之秘,二十年来不曾现世的绝世武功。
沈般究竟是什么人。
“沈公子真是厉害,用几根弦就能发出音刃。”陈皓夜忍不住赞叹道:“这般深厚的内力,我等远远不及。”
沈般略复杂地看了他一眼:“想要发出音刃是很简单的,只要方法得当,用棉线都可以。”
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陈皓夜的某些地方,和顾笙很像。
“沈公子说想入我道方门,究竟是为了什么?”廖勇忍不住插言道。
为名利,为身份,为抱负,还是……为了男人?
“我是来求学的。”沈般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想学功夫。”
廖勇:……
就算是门主本人,好像也没什么能够教你的。
到了他们这样的武学境界,继续钻研功法已经毫无意义。功夫都是因人而异的,所以越是厉害的高手,越是要自己去悟。而到了沈般这样的地步,靠人指导已是见效甚微。
更何况,道方门里根本没有人懂音波术。这可是高山流水庄的不传之秘,天下独一无二的武功秘籍。
心里这样想的,廖勇也就直接说出来了:“以沈公子的功夫,即便想当客卿长老都有些屈才了,又缘何想成为我道方门的弟子呢?”
“这个不太方便说。”
廖勇:……太可疑了。
沈般自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还接着问道:“你用的是什么武器?”
“我?”廖勇下意识地摸了摸腰间,却扑了个空,这才想起自己回来后把佩刀给解了:“我学的是刀法。”
道方门虽然功法诸多,但真正厉害的还是一部道天诀,只有真传弟子才得以修习。这并非因为道方门想要藏私,实在是因为这部功法的入门条件太高,并且初期极易导致内息紊乱。修习者必有极高的天分,还须有高手在旁手把手的指导,因而并不适合普通弟子。
道天诀的神奇之处,却在于它中正醇和,能够兼容万物。虽然修炼的是一门功夫,但在不同人手中却能千变万化。比如廖勇的内力就刚猛霸道,顾笙的内力则温和平稳,而莫小柯的内力却是多变莫测。
“刀法也很好啊。”沈般有些感慨地说道:“我也曾经想学过刀法。”
“……学武在Jing不在多,你总不能什么都学吧,总该有个目标。”
“你说的也很有道理。”
一旁的陈皓夜听着两人这一句接着一句,忍不住暗地里摇了摇头。果然直肠子的人之间相处起来就是简单,倒是让他白担心一场。
眼见远处莹莹的火光,应该是轮班的弟子手里提着的灯笼,他总算能回去吃完那口残羹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