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阿哥,依您之命沙俄驻军死伤过半,有口气的都抓起来了,留下一半人手打扫战场,火炮和手/雷的威力杠杠的,火铳大多没怎么派上用场。”
胤祚点头表示知晓,他在等另一批攻打雅克萨沙俄士兵的消息。
戈洛文听不懂对面说什么,枪指张诚:“说。”
张诚听了个真切,沙俄驻地被一锅端了,原本该震惊的,然而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六阿哥把自己人也一网打尽了,这是要干什么?杀人灭口栽赃嫁祸?
打破脑袋猜不透想不明,张诚一时走神无端腿上挨了一脚,捂着痛处眼里的恨意差点压不住。
六阿哥既然有能力摆平眼前的沙俄使节,为什么不快点动手!让他受这样的罪!
“六阿哥,我是唯一站在大清层面上的翻译官。”死道友不死贫道,张诚为了小命着想出卖一直冷眼旁观的徐日升。
“你胡说。”本来藏得好好的降低存在感,不愿像张诚一样变为砧板上的鱼rou,奈何事事难料还是被牵扯进来。
张诚为了表忠心,竹筒倒豆子般说出徐日升与沙俄使节勾结收受贿赂的事。
“你个王八蛋,你不也一样拿了好处。”徐日升气得骂娘,要不是受伤不能动,恨不能扑上去掐死颠倒黑白的家伙。
“我是拿了好处,这一切的算计全是你一人主张,我要是不配合,你会让我好过?”张诚攀咬起徐日升,“大清的底线也是你告诉戈洛文的。”
“什么底线?”胤祚揣着明白装糊涂。
徐日升抢在张诚开口前道:“不是我说的,是姓张的在第一次见沙俄使节曾搞过小动作,底线也是他说的。”
“你这个卑鄙小人!”张诚气炸了肺,“马大人跟在身边知道……”话说了一半突然卡壳。
徐日升内里得意的笑,挑破这层窗户纸,“满嘴谎言事情就发生在今天上午,马大人可没跟着一块去。”
张诚脸黑如墨,上当了!
狗咬狗一嘴毛,哪怕戈洛文听不懂两人在吵什么,面部表情足矣判断出大概。
张诚还想狡辩争取活命的机会,然而脑门一痛失去了意识。
戈洛文说杀就杀,指着唯一的翻译:“过来,履行你的职责。”
徐日升悔得肠子都青了,不该和张诚争执反到成了下一个倒霉鬼。
底线具体内容徐日升不敢说,没傻到将背叛摆在明面上,打死不承认,幸好张诚死了死无对证,接下来双方交流还得仰仗他才行。
有了底气,徐日升反到胆大包天警告沙俄使节,“保命才是最要紧的。”
“我用你来教?”戈洛文可不是软柿子,给了对方一拳以示他最大。
远处哒哒的马蹄声似敲击在众人心上的鼓点,视线不约而同看过去。
布达带着三分之一的人赶来,“雅克萨的沙俄人杀的杀抓的抓。”末了说了一句火炮好用。
长耳朵的自然听得出布达等人盯上了火炮,有目的的透出点小心思。
胤祚未理会,现在可不是分赃的时候,一个眼神递出:“撤。”
听到这句的众人无不诧异,虽然搞不懂六阿哥占尽优势为何让撤离,但是,行动快过大脑,迅速退回到六阿哥身后。
周围少了举枪威胁的人,戈洛文一行人高兴不起来,无不怀疑敌方怕是有后招。
徐日升翻译滞后,看不清六阿哥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马奇等失了武器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忐忑不安,这是要放弃他们?
副手眼看情势无法逆转,在不愿以命去拼的当下,同戈洛文道:“没有退路了,动还是降?”
戈洛文恨得差点把牙咬碎,确实如副手所言,不想内耗豁出去一切,只有一条路可走,虽然可悲但却是最稳妥的出路。
之所以一直不动手,肯定也有忌惮的地方,戈洛文利用这份双方之间的微妙,扔了手里的枪,下令其他人照做。
投降不可怕,此一时彼一时,留得根基在总有一天连本带利讨回来。
沙俄使节终于降了,徐日升松了一口气,大着胆子离开戈洛文的视线,去扶吓瘫的马奇。
马奇长出一口气,就着徐日升的手站起来,视线一直停留在六阿哥身上,心叹:此子绝非池中之物!
胤祚指了指沙俄一方的正副手,“其他人绑起来。”
可怜的马奇和徐日升也在此列,搞不懂六阿哥到底站在哪一边?
戈洛文越发看不明白,他和副手得到了最高规格的阶下囚待遇?简直荒谬!
顾生带着人原地安营扎寨,布置好一切生火做饭。
穆克登跟在六阿哥身后,踌躇半晌方问:“用不用将佟大人一并接来?”事实上他想问六阿哥到底要干什么?
“不用,看紧了安顿好。”胤祚有自知之明,三言两语说服不了一根筋的佟国纲,已经毫无用武之地,自然是哪凉快哪呆着去。
“传信回京,种子派人送过来。”胤祚算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