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可忍敦不可忍,马奇气得脸红脖子粗,“六阿哥枉故人命何以向皇上交待?”
“三。”胤祚直接略过一、二喊三。
顾生就在六阿哥身边,吓得手直哆嗦,嘴边规劝的话无论如何说不出口,六阿哥手中有密旨,真正的实权在手,不是他一个奴才说和两句便能左右。
引线点燃的刹那,现场死一般的寂静,无数双眼睛盯着引线的燃烧,不远处的轰鸣声与眼前场景交相呼应。
“来真的!”戈洛文上前两步抓起地上的张诚,“快说,有事好商量!”命没了一切都完了。
张诚被拖行了一米,肿着脸看向六阿哥,翻译沙俄使节的话,高悬的心落了一半,只要还有利用价值,一时半会无性命之忧。
“住手!”
“停下!”
身为人质的索额图、马齐异口同声大喊,原以为六阿哥狐假虎威虚张声势,没想到付诸行动。
“六阿哥,你这是在草菅人命!”索额图目眦尽裂,眼看着火苗烧了一半,死亡即将降临恐惧油然而生。
“快停下!”马齐跟着大喊,见六阿哥无动于衷转而怒视身边的奴才,“楞着干什么,难道眼睁睁看着六阿哥犯下无法弥补的大罪!”
这顶大帽子扣的,有那么一点意思,胤祚打了个响指。
负责点火的侍卫知机的灭掉火星子,就见对面的人活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怎一个惨字了得。
戈洛文听不懂,拎着张诚让翻译,原以为手中掌控的人质能有几分用处,毕竟前来谈判的大清官员身份要是不高,没有会面的资格。
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戈洛文大声道:“人在我手里,让路。”
张诚机灵的做出翻译,心知肚明一点,就眼前的阵仗即便能走一时,也回不了老家,双方交恶所牵涉到的可是两个国家。
索额图接话:“放了我们,今日事作罢。”这话不单单是对沙俄使节说的,也是在提醒六阿哥莫要任性妄为。
张诚任劳任怨,只要有人开口他就负责翻译。
“放屁!”戈洛文破口大骂,给了老不死的一拳头。
索额图不敢躲,枪口就在颈侧,一旦动了相当于挑衅,下一刻定与子弹同眠。
挨了一记重拳的索额图像只大虾一样躬着腰,痛到差点咬碎后槽牙。
戈洛文怒斥:“大清自诩泱泱大国礼仪之邦,没想到打着谈和的旗号坑人,出尔反尔在先定要给沙俄一个交待。”
“放下武器,事不过三。”胤祚下达最后通牒。
“你……”可恶!戈洛文气得跳脚无计可施,真要堵上全部人的性命杀出一条血路?
火炮绝对快过任何反击,戈洛文还想回国捞金,没想死在异国他乡。
马齐到是惊乖,对着自己人命令:“放下武器,听六阿哥的。”
不听的后果差一点上演,马奇再不敢用侥幸心里去揣测六阿哥的意图,能少受些罪便可。
索额图尝到了苦头,不按六阿哥的命令行事真的会玩完,直起腰命令:“都放下,放下。”生怕晚一步不是被沙俄使节一枪崩了,而是死在火炮的轰鸣之下,最后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逼得人不得不识时务者为俊杰,索相都发话了,看不清形势两眼一摸黑的人解下腰间的兵器扔到空地上。
戈洛文看着大清使节带来的护卫丢下武器的刹那心思一动。
副手与戈洛文对视一眼,立刻心领神会,“抓住他们当人质!”多好的机会不能放过。
没等行动起来,张诚的话与轰鸣声交织在一起,“小心!”
砰!尘土飞扬。
戈洛文后退一大截,远离炸开在脚边的坑洞,惊异的看向对立一方,“手/雷!”
索额图、马奇等一众人吓得牙齿打颤,这要是砸在人身上,一准开花死得凄惨。
戈洛文来时命人带上手/雷藏着,数量少打起来很难占上峰。
“我要杀了他!”戈洛文怒从心起,朝大清使节腿上开了一枪。
倒霉到家的索额图刚站直就倒下,捂着血流不止的小腿痛呼。
马奇扭过脸去不忍直视,心跳得特别快,生怕下一个轮到他步其后尘。
戈洛文一直注视着马上少年,放出狠话,“说到做到,除非让出一条路。”
胤祚大大方方风淡云轻说出一句令人寒入骨髓的话:“你随意。”
马奇、索额图猛然抬头仰望,瞳仁骤然一缩震惊无以附加,心脏跟着一紧。
“六阿哥!”索额图一声饱含复杂情绪的怒吼震住了所有人,包括刚准备开口劝的顾生,再玩下去真得要出人命,纵然是为了铲除异己好歹有个说得过去的理由。
索额图没了便罢,顾生怕的是把马奇和佟国纲捎上,那可真就成了殃及池鱼的真实写照,没法向皇上交待。
张诚咽着唾沫,组织了一下语言,翻译给一脸狰狞的戈洛文等人听。
“随意?”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