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倒是新奇,我不想让乃叔担心,所以刚才没说。姑不姑姑的先放一边,你体内其中有一股力量来源你自己的,小屁孩,你别骗我,你是不是在练那些什么邪魔歪道的玩意了?”
江翼遥苦恼极了,“我不能说,我答应了别人不能说,就算你是阿凝,我也不能告诉你。”
梁冬凝火气一下子上来了,“我为了你好,你才几岁,在外面净认识些牛鬼蛇神,你都没见过这个世道是什么样的,有多少人你压根看不透他们,他们万一要害你你有什么办法。”
“有人想害我,我可以打他们。”江翼遥赌气地说。
“哼,说得简单。你防得过来吗,就算你再厉害,知道东茶国的公主白信芳吗,她被她的贴身婢女偷袭,没几年好活了。”
“我不认识什么白什么芳,而且我又不是她,你怎么知道我会变成她那样!”江翼遥就是要跟梁冬凝死磕到底。
梁冬凝沉默了好久,最后她说,“小屁孩啊江翼遥,我见过太多生离死别,但如果你有一天死了,我会难过的。”
房间里剩下江翼遥一个人,他开始有点后悔,刚刚他为什么要和梁冬凝作对。
这天,闻人舒志神神秘秘的,说是要带江翼遥去一个地方。如果七七阁的人知道闻人舒志要带他去哪里,一定会惊讶。
他们来到一间石屋,闻人舒志掀开房间里其中一块地板,他们顺着楼梯走下去,地下的房间有长明灯,有人躺在棺椁里,面容慈祥,就像睡着了一样,如果能去碰到他的手,会发现手是温热的,还有呼吸,跟活人无异,只是长眠不醒。棺椁里的人体型修长,身着蓝衣,头上扎着红色带子,城中未及弱冠的男子也是系着红带,但此人神态没有表现出青涩感,看上去已过不惑之年,反而是成熟稳重,运筹帷幄的智者。
“阿遥,你知道他是谁吗?”闻人舒志神情严肃,没有了一丝平时和江翼遥开玩笑的样子。
江翼遥摇头。
“你记住了,他便是钱喜屋的神明,乐康侯,数年前,他以山为祭坛,以血为祭品,封印了自己的魂魄,来护钱喜屋百姓安居乐业,这件事是七七阁历代阁主之间的秘密,他守护着我们,我们也为他守护钱喜屋。”
“乐康侯为什么要封印自己的魂魄?”
“阿遥想知道吗?”
“嗯嗯。”
“阿遥,我也不年轻了,这么说吧,我将来想把阁主之位交给你,等你当了阁主,我就告诉你答案。”
江翼遥不知道自己将来想做什么,不是迷茫,而是没想过,他单纯觉得阁主的名号听起来很霸气,能在伙伴面前炫耀一下。
闻人舒志继续说,“你大约已经见过他了吧。”
他是谁?江翼遥一头雾水。
“我其实也不知道他是谁,准确来说,我不知道他现在是谁,但我很多年前见过他,当时我并不知道他居然是他,后来回想起来,才知道自己原来是见过他的。”
见过谁?江翼遥完全不懂闻人舒志在说什么。
闻人舒志没打算跟他解释,他让江翼遥换上新的长明灯,至于这里面有什么意义,闻人舒志同样没说。
“若你是命定之人,终有一天还要回来这里,为他们更换长明灯,走吧。”
最近雨泰侯的儿子缑昭余生病了,世子身边的人说他神志不清,总说自己害怕,莫名心慌,却说不出来到底害怕什么。
几个御医看过了,无济于事,有人跟雨泰侯说荣欠乃的外号巫师公公,懂点招魂术之类的,雨泰侯便让人请荣欠乃过来。
荣欠乃连忙说那人胡说八道,同是医者,怎么能污蔑他靠巫术行医,这么多年,他的医术有目共睹,哪里是什么鬼神的力量。
缑昭余也不是一直病着,没事的时候跟正常人一模一样,但一发作起来,他跟荣欠乃这么说的,“那种感觉一起来,整个世界都变暗了,明明出了太阳,但目光所及之处,雨下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东西揪住了心,忽然绝望起来,一切好像没有了意义。”
荣欠乃让缑昭余好好休息,夜半再过来。当然,之所以不白天医治,是因为缑昭余晚上睡不着觉,白天又起不来。
等到了时间,荣欠乃带着江翼遥出门了。江翼遥一点都不困,还特别兴奋,因为雨泰侯会让人准备糕点,都是外面买不到的,吃不完还可以带回去。
“世子,感觉怎么样?”
“还是不好,荣大夫,我觉得自己现在特别坏,我该怎么办?”缑昭余已经快崩溃了。
“世子,有一个方法或许有效果,就是不知道世子愿不愿意一试。”
“试下吧,荣大夫,他们都没办法了,我也不知如何是好。”
荣欠乃让缑昭余躺下,他让江翼遥把他的九针拿过来,江翼遥很快就找出来递给荣欠乃,每天在旁边看荣欠乃治病,常见的几种病症,江翼遥大概知道要用什么针,用什么药材,当然,这些不过是皮毛。荣欠乃开始为缑昭余施针,缑昭余意识渐渐变得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