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繁看他睡的正香,便蹲在地上饶有兴致地瞧着他,少年长得不算多好看,脸上有雀斑,肤色蜡黄。五官嘛除了一双水灵灵的眼睛之外,别无亮点。可是现在像只呆鹅一样,不停点头的模样,怪可爱的!
纪长风抱着手里的水壶,打着瞌睡,忽然间听到一阵轻笑声,他一个机灵站起来!水溅上了旁边的画,连着他自己的衣裳也打shi了!
宋繁看着这个莽撞的小奴,扶额汗颜:“你叫什么名字?”
纪长风看着地上的水壶,惊慌失措地埋着脑袋:“我……奴、奴叫小风。”
“小风?”女子挑了挑眉,目光从他优美的下颚线一路留连,一路看到他shi透的前襟。刚刚扯他衣裳的时候,似乎看到他的守宫砂在左胸部位。
纪长风瞄了一眼桌上一片狼藉的画,心里有些虚:“奴才……”
“什么时候来宋府的?”
纪长风:“昨天,爹爹为了给娘治病,把我卖给人牙子。”
人牙子专门买卖人口,一天不到就转手卖给宋府,那说明这个叫做小风的小奴应该没接受过人牙子的□□,林氏向来不喜外面买来的小奴,正是因为外面的人多数都经过人牙子的言传身受,一门心思钻研怎么邀功求欢。
第10章 可爱男人
宋繁从书架里拿出一本兵书来:“以后你就贴身伺候我吧!放心,我不是个强人所难的人。”
那小奴闻言,表情惊骇。宋繁觉得可笑,便说:“你还有什么问题?怎么觉得你还是怕我?”那少年站在灯下,一双盈盈的美目熠熠生辉,宋繁坐在书桌上,歪着头看他:“你说说,我怎么才能让你不怕我呢?说出来,嗯?”
说句实在话,如果不是他那高挑柔韧的身材,这个叫做小风的,真与美人搭不上边。
纪长风看着女子那勾魂摄魄的脸庞,学着自己身边小奴低声说:“我不小心打shi了你的画。”
宋繁这才将目光落在桌上的画作上,不知为何,最近总是爱画魏紫,魏紫乃名贵的牡丹花,她也只在宫里头的一小块花圃里惊艳一瞥。
这个人刚刚担惊受怕那么久,就是因为打shi了她的画?
可,眼前的画,哪有活人重要?
宋繁拿起那副画,当着他的面撕了起来,一边撕一边对着他笑:“你来,旁边还有许多!撕了它们,给你出出气!”
纪长风看着她的笑容,像是被蛊惑了一般,点点头。他细白的手腕垂下,捡了一卷画轴,一双透着骄矜之态的杏目瞧着宋繁,指节分明的修长指尖撕开了画轴!
宋繁撑着脑袋看着他,少年撕完一卷画轴,好不得意,冲她扬了扬尖尖的下巴,又捡来一卷画轴开始撕!
那鲜活肆意的样子让宋繁有些失神,她的目光轻轻从他透白的指尖慢慢往上,那骨感又紧致到隐约看得到青筋的手腕处,有一个长寿银钏。
宋繁的眼神暗了暗,长寿钏是未婚男子一出生便随身携带的贴身之物,可以随着手腕粗细自由调节,直到大婚当日,方可由妻主亲自褪下。
纪长风撕得满头大汗,乐在其中!偶然间回眸,却看见宋繁盯着他喉结上的汗珠看,表情有些耐人寻味!
纪长风:“你看什么?”
宋繁赶紧收起满心旖旎,她站起来,舔了舔干燥的口舌:“我乏了,你去屋外守夜!”再看下去,她担心自己把持不住!
纪长风腹诽几句,合上门走了。
“翁主!”春凌终于见到自家主子出来了,赶紧低声唤着,三步并作两步迎上去:“您什么时候走啊?这里太危险了……”
“就回就回!”纪长风皱着眉心浮气躁!这个女人刚刚的眼神,再蠢的人也看得出来,这个世界的女人天性纵欲,女人□□比男人强,她又那么年轻貌美。
“主子,不是我说您!您也不必把宋小姐当做眼珠子一样盯着,过些日子,不就是狩猎了吗?”春凌看见纪长风的眼神亮了亮。
却说宋繁秋闺之后,就闲赋在家,平时练练功,耍耍剑,偶尔跟着王怜几个出去喝喝酒,听他们在那里吹吹牛,倒也相安无事。
忽然有一天,她耍完剑,浑身起了薄汗,习惯性地伸出手去:“小风,给我拿我的帕子来!”
“回主子的话,小风让他家人赎走了。”金花说道。
宋繁侧过头,问:“几时走的?”
金花:“辰时。”
宋繁:“他哪里人?”
金花:“好像是崇阳街附近。”
宋繁倒也没说什么,接过金花手里的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汗,崇阳街似乎就在朱雀门的官道上吧。
她脑海中忽然浮现那少年抱着一壶水,总是躲在树荫下,看着她使剑,一站就是半个时辰,也不知是不是故意引她心疼。
“主子,你笑什么?”金花瞅着宋繁笑意渐深的嘴唇,神色古怪起来。
宋繁尴尬地咳嗽一声,把剑收入鞘中。
刚转到花厅用午膳,发现宋含星和宋倾都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