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命陪君子了!已经从京都追到河州,路上斗过贼人,躲过水匪,现在再怕就真是丢人!
两个人再次搀扶往前走,走了大约十来步,前面豁然开朗,陆荇呆了:“这不就一座破庙吗?那群人怕什么?”
破败的庙宇,残碑断碣,怎么看就是座破庙,那群人怕什么?
喵呜~
铜钱从旁边挤了上来,大脑袋挤在谢绯与陆埕中间,两个眼睛在黑暗中放亮,绿油油的,单是看就觉得渗人。
“旁边还有别的路吗?”陆荇转着脑袋四处找路,他们肯定不能再从原来的路返回,说不定那卖烧鸡的老板怀恨在心,抄着菜刀正暗搓搓的蹲巷口等着给他们一人一刀。
想到这里,陆荇的脑子不合时宜的想起小时候他爹吓唬他,说在北边的沙漠中有一家客栈,那家客栈卖人rou包子,专门挑细皮嫩rou的小孩,不听话的都会被抓去做成包子馅。
他看了看谢绯又看了看自己,抓他们俩去做烧鸡的可能有点小,但抓铜钱去做烧鸡的可能性比较大。
陆荇怜爱的摸了摸铜钱的大脑袋,他嘀咕道:“跟着小爷混,保你不被做成烧鸡。”
就在这个时候,四周突然传来窸窣声。
这让谢绯与陆荇瞬间汗毛耸立,陆荇吓得几乎半个身子都贴到了谢绯身上:“小郡王呐,看我哥的份上你可要保护我,我是跟你出来的!”
这种破庙一看就像画本里写的书生遇鬼的地方,谢绯紧张的握住手边的竹棍,他也紧张啊!吃喝玩乐他在行但抓鬼什么的他真的不会!
陆荇忍不住小声念叨:“祖师爷保佑,祖师爷保佑。”
祖师保不保佑谢绯不知道,但铜钱已经冲了出去,一头钻进了草丛里,也不知道它看到了什么。
突然草丛里传来一声惨叫:“干!哪里来的野狗!”
铜钱咬的死直接将人从草丛里拽了出来,谢绯这才发现草丛里钻满了人。
那些人从四面八方站了起来,十来号人各个手持弯刀,模样凶悍。
“虎老六,直接上刀,同畜生有什么话可讲。”旁的矮个子男人揶揄道:“你讲道理它也听不懂。”
虎老六淬了一口浓痰到地上,扬起手中的刀就往铜钱身上招呼。
“铜钱快跑!”陆荇惊呼。
铜钱也不知听懂了没,反正就是不松口,那刀落下不光没砍到它反而让虎老六错了劲道,差点扭了腰。
“狗日的!小畜生!”虎老六大怒,使了大劲去砍,然而铜钱却突然松了口,喵的一声就窜跑了。
“好铜钱。”陆荇搂着铜钱的大脑袋使劲的揉了揉,刚才他差点被吓死了,铜钱要是有个好歹他怎么回去交待。
数十人的眼神纷纷聚与一处,看的谢绯陆荇两人心里发慌。
“两位从何处来。”突然有人发了声。
顺着声音看去,就见暗处走出一穿羊皮大氅的男人,他两手插进袖笼,一半脸在暗处一半脸在明处,在明处的那半张脸上有一道贯穿眼睛的刀疤,看颜色这道疤是道老疤。
谢绯强做镇定,他胡扯道:“我们兄弟二人是从阳曲来的。”
他也不算说谎,他们兄弟二人的确是从阳曲走来的。
“红马头!”虎老六叫了一声:“您别拦着,这两人养的小畜生我虎老六今天一定要亲手宰了!”
刀疤男人让人将虎老六拦住,他笑道:“和畜生过不去,虎老六你是活回去了。”
其他人闻言立马就将虎老六拖进破庙里。
“两位请。”刀疤男人客气的请谢绯、陆荇进破庙。
如此突如其来的转折,让谢绯陆荇摸不着头脑,难道这人认出他们的身份了?
过了破庙的门,里面又是一番别样的天地,四处堆满了货物,三五成群的大汉席地而坐,他们饮酒说笑,视谢绯他们如无物。
刀疤男人将他们请进一间还算完好的屋子里。
屋子里已经坐了好些人,各个身挎大刀,裹着羊皮袄,面前小方桌上摆着一大盆粟米粥和几碟大头菜,寒酸的够可以。
那些人见刀疤男人带了两个陌生面孔进来,就问:“这两位怎么称呼?”
“阳曲孙老板。”刀疤男人直接替他们答了话。
“原来是阳曲的孙老板,久仰久仰。”屋子里坐的人瞬间换了副热络的脸色。
谢绯不敢马虎,那刀疤男人应该是将他们误认为是阳曲的孙老板,现在的情况他们只能将错就错。
据谢绯所知阳曲的孙老板,应该就只有一个,那就是盐商孙璋,他怎么会和这群亡命之徒有关系?
他们挨着方桌坐下,陆荇紧紧的贴着谢绯,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他的手在抖。
第一百六十五章 分钱
河州城里三教九流,自己有自己的一小套江湖,虽没有话本子里说的夸张,但也差不多了。
走商做生意算明面,走私卖盐茶算Yin面,这种生意是脏的,敢做的商人太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