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一个小小县丞就借着这件事咬了他将近一万两,当然能用钱解决的事情不算事,怕就怕在有些事情用钱根本解决不了!
孙璋惶恐。
“哥...哥我错了。”孙璞鼻涕眼泪的抹着。
平日孙璞做的些荒唐事,孙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最后竟将弟弟惯成这样,他心里又是责备又是懊恼。
“幸而王大力已死,案子死无对证。”孙璋冷声道:“否则你以为这事就会如此糊弄过去!”
孙璋走了半步突然回头道:“王大力是你派人杀的?”
“不是!”孙璞立马否认,王大力的死他也很惊讶,想不来是什么人杀了他。
“此事就此打住,不论如何都不能再提了。”孙璋将空白牌位放回原位,他拢着袖子深深一拜。
“明天你就跟着大掌柜去扬州找爹。”
“知道了。”孙璞无力的垂下头,他大哥决定了的事情九头牛也拉不回,他只能认命。
孙璋仰头望着那块空白牌位出了神,风雨欲来吹倒的可不止是一棵树呐。
第一百三十七章 无巧不成书
第二日张家少爷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张家的人着急连寻的报了官,这事整的高缙头大如斗,他又不能直接和张家人说张文贵被东厂的人抓走了,只能口头糊弄着。
两面夹馍的事情让高缙一早上都没什么心情。
“老大尝尝这里的油饼。”何乔倚将切好的油饼放到江半夏面前:“刚炸出来还是酥的。”
江半夏用筷子捡起一块塞进嘴里,现炸酥脆的油饼入口,她瞬间亮了眼睛。
晋地的食物大多酸咸,她基本都吃不惯,没想到今日这油饼还能入口。
“多吃点。”何乔倚把桌上的油饼全切好,尽数放到江半夏的盘子里。
见此,坐在对面喝稀粥的杨一清不满的咳嗽了一声,油饼他还一口都没吃呢,这两个人简直不把他放在眼里。
“杨大人,怎么突然咳嗽了?是哪里不舒服?”何乔倚忙关怀道:“过几天我们就要走了,您可别再病了。”
这话说的巧,让杨一清接不下去,他放了夹咸菜的筷子左右瞧着这两个人。
昨天晚上吉咸酒楼张文贵被抓时他就被那几个东厂番子客套的请走了,所以后面东厂的人干了什么他一概不知。
这会儿想起来,心里别提有多抓心挠肺了。
“老大,你说姓朱的那两个上官最近是处理什么事去了?”何乔倚小声问道:“怎么一直没见着人呐?”
江半夏也颇为不解,这两位姓朱的上官行事很神秘,听斐乐讲朱湖、朱潭是宗亲,走的是南镇抚司的路,同他们不太算是一个系统。
就像是东厂和锦衣卫,东厂的人能调动锦衣卫但也不代表锦衣卫会听东厂的话。
南北镇抚司也一样,两边的长官都是各有各的心思。
何乔倚猜测道:“难道最近又有锦衣卫的大官要落马了?”
“闭上你的嘴,不会有人当你是哑巴。”江半夏给了何乔倚一个大大的白眼。
她不知道这些年何乔倚是如何在锦衣卫里混的,难道是靠那一身肌rou吗?怎么什么话都敢说?北镇抚司讨论南镇抚司的事情本身就是种逾越,作为北镇抚司的人,何乔倚难道不知道吗?
这边江半夏等人在优哉游哉的吃着早饭,那边张文贵的案子出现了转机。
俗话说的好无巧不成书,那几个黄花山山贼被暂押至斐乐下榻的驿馆,因为驿馆地方有限就同前日抓的贼人关在一起。
谁能想那前几日抓住的贼人竟是黄花山的二当家!
“瞎猫碰上死耗子。”斐乐脸上的笑容止不住的溢了出来:“真是天助。”
不过这黄花山的二当家不是去京都越诉了吗?这个时间点怎么又回到了太原府?
被几个番子压在地上的背剑少年表情颓唐,他是去京城越诉了,结果每天蹲守在大街上愣是没有蹲到能够投状子的清官,机缘巧合之下他认识了马文瑞,一个自称是大皇子表弟的人。
当时想着有马文瑞帮他引荐大皇子,这个案子就稳了。
结果马文瑞竟死了?还死的不明不白!先别说他的案子无望就连他人在京都的安全都无法得到保障,万般无奈下他回了乡。
想到这里背剑少年忍不住哭了起来,哭的心肝俱裂。
他觉得自己太没用了。
斐乐被这个少年哭的太阳xue突突跳起,旁的番子见状立马拿抹布将那少年的嘴堵住,烦人的哭声这才止住。
“现在有个机会就在你面前。”斐乐缓声道:“只要你将张家通敌的证据拿出来,何愁报不了仇。”
被堵住嘴的少年唔唔了两声,也不知道是同意了还是没同意。
“机会就只有只有这一次。”斐乐示意旁的番子取了塞嘴的抹布。
背剑少年冷静了下来,他盯着斐乐道:“你们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