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他是个男的。”何乔倚露出一言难尽的表情,当时他在那个姓朱的上官压迫下专门还去摸了,绝对错不了!
这人就是个男的!
采花贼掐着嗓子咿咿呀呀的突然唱起了晋地小调,眼神轻佻,好似个女郎。
江半夏与斐乐相互对视一眼,这个该不会是真疯了吧?
“三娘子?”江半夏突然喊了一声。
谁想那采花贼竟毫不犹豫的应了声。
江半夏来了兴趣,她蹲下身凑到那采花贼面前道:“张文贵说要娶你,彩礼已经在路上了。”
那采花贼露出厌恶的表情,他呲牙咧嘴的好似兽类。
一个人到底疯没疯很难判断,但也是有办法的,江半夏从头发里抽出几根细长的钢针对着采花贼头顶的几个特殊xue位扎去,那采花贼不光感受不到疼反而笑的更加撩人。
“疯了。”江半夏站了起来,她道:“像这种情况,应该是受到了巨大刺激,肝气郁结邪风入脑疯了。”
斐乐先是皱紧眉头,随后舒展道:“疯了也好。”
既然人疯了,后面的事情那就由他们说了算。
*
曹醇从承乾宫出来时,夜已至深,他捏了捏眉心,神情略显疲惫,这几日南边不断来递,光是处理奏折每日就要到半夜,更别说纷繁复杂的内衙杂事。
“干爹,马上寅时了,您要不小憩一会儿...”小太监仔细听着紫禁城里的打更声。
“不了。”曹醇摆手道:“现在去将曹喜叫来。”
“是,干爹。”小太监小声应下,而后蹑手蹑脚的闪进承乾宫。
不到片刻曹喜便踏着月色而来,脸上的笑容别提有多真诚。
“儿子请干爹的安。”曹喜忙拜道。
曹醇捏着眉心问道:“你是几岁进的宫?”
“回干爹,儿子约是五岁那年。”曹喜回道,曹醇这老狐狸突然问这个是何用意?
“我也比你大不了多少。”曹醇突然笑道:“你认我当爹委屈了。”
曹喜扑通一声跪到冰凉的石阶上,他忙叩头:“干爹说这些话就是在折煞儿子,诛儿子的心!”
“成天跪主子们,在我这儿就不要跪了。”曹醇扶了一把曹喜:“宫里咱们这些人谁比谁也高贵不到哪里去,今日我可以在这里,明日他也可以在这里。”
曹醇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曹喜的时候,那是在内书堂,曹喜因为顶撞翰林院的编修被东厂提督拿鞭子抽,那孩子死活不服软,眼看着要被打死了。
他动了恻隐之心去求了曹博,才救下这孩子,后来曹喜就改了名和姓跟在他手下。
“我知道你想往上走。”曹醇背着手道:“现在就给你个机会。”
“干爹!”曹喜猛地睁大眼睛,他不敢相信经过上次的事情曹醇竟会再次信任他。
“去南边。”曹醇意味深长道:“通政司的邸报你应该也看过了,今年是个好时机。”
第一百三十六章 南下
大铭两京一十三省,广东、福建、浙江等省均设有市舶提举司来管海外各国朝贡与互市贸易,这个位置的油水不是一般大。
所以曹喜十分惊讶,曹醇竟会将这等好事派给他!
“你也不用太惊讶。”曹醇道:“浙江织造局兼市舶司的总管太监是干爹的人,此处肥差你还轮不上,我替你谋了广东市舶司的差事,这里的差事也不赖。”
别看司礼监的掌印是曹博,但他手底下的几个掌印都是各有各的心思,都盯着对方的错处。
就拿广东市舶司的肥差来说,这是曹醇从黄维手下讨要来的,别人眼红也只能看着,最多说他曹醇马屁拍的好,但如果曹醇是用别的手段得到的,指不定这些人就要在庆文帝面前上曹醇的眼药。
“离开京都咱家也不能时时刻刻的照看你。”曹醇提点道:“做事干净点,不要给旁人留马脚。”
“儿子明白。”曹喜再叩头以谢曹醇提拔之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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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半夜斐乐提审了黄花山的那三个山贼,相比朝中犯案的官员来说,这些山贼要更好审一些,不用花太多的功夫。
“张文贵就是个畜生!”伏在地上的山贼呀要切齿道:“三...三娘子那么好的一个人竟被...他...”
说到最后那山贼捂着脸哭了起来,他脑海里浮现的全是三娘子横尸树林的场景,那样一个鲜活的生命就此消香玉陨。
“大当家就此疯了,嘴里成天念叨着三娘子。”那贼人抹了一把眼泪。
斐乐紧皱眉头,他对张文贵的荒唐程度又有了新的认识。
“我们黄花山的兄弟们想着要为三娘子报仇,于是下山埋伏张文贵...结果...结果发现他们家竟与女真人私下交易!”
“说话要讲证据,没有证据你这就是在诬告。”斐乐面上不紧不慢,但他眼里的光却亮的惊人,终于说到他想要的点上。
那山贼惶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