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别宴之后, 香肠和烤香猪的订单络绎不绝。容可乘胜追击,安排了忠直招募闲汉做“水军”,开始在县上散布烤香猪的美味秘诀。
诸如“这猪好吃到严大人都点头”“猪rou美味原因除了容小娘子的手艺, 还有就是猪本身rou好”“用了同样的猪, 自家也能烤出同样的美味”这样一类的说法,很快就传遍了五安县的街头巷尾。
一时间, 容记猪与容华酒楼一般名声大噪。
容可对此毫不心虚,甚至在每只猪身上都打了容记的烙印, 决心要将牌子做大做强。毕竟她养出来的猪rou质肥嫩且无膻臭味,确实是担得起优质猪rou的夸奖。
这日她与大花一起去送猪, 回来酒楼刚进后院就听到一阵哭求声。进去才见到,有个衣衫破烂的男人跪倒在胖大厨身前,正不住地磕头。一边磕头一边哭:“师父, 师父您大人有大量,原谅徒儿吧!我也是猪油蒙了心, 被牛老二哄骗的, 我在牛家一天好日子也没过上……”
容可听明白了,原来是那个被牛家挖走的徒弟又找上门来了。
她听说牛家已经彻底垮了。因为猪瘟,牛家百余头猪全被捕杀,牛老爷子当场就中风昏倒。借着董运倒台, 他们家从前仗势欺人巧取豪夺来的田地也在严空的主持下全数归还给了苦主。
如今, 牛家可谓是一朝家财散尽,福牛酒楼已经关门许多天了,听说店面都要卖掉。酒楼都保不住了, 被挖去的厨子自然也没了出路,所以他才想着回头求胖厨子原谅。
胖大厨如今还躺在摇椅上不能起身,当然不肯答应, 眉毛一竖就要赶人:“丧天良的东西,你给我滚!我没有你这样的徒弟!”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啊!您就饶了我一回吧师父!”那人不要脸皮地跪着,死死抱住胖大厨的摇椅,谁也拉不走。他哭得鼻涕眼泪直流:“您看在我揭发牛老二的份上!饶了我!他从前就老打我,一边打一边说漏嘴,当初就是他雇得从前县衙那个刘捕快打得您。是我报得官,如今那两人都下了大牢,您就看做是我替您报了仇,原谅我一回,让我回酒楼里来吧。”
“你有脸说!”赵小运跳起来,恨不得一菜刀劈他脸上:“你在牛家活不下去了,才想起报官!真心为我爹好,怎么不一早去!”
“小师弟,不论怎么说,我总是报官了的。”他耍赖地道,瞧见容可回来,转头又给她磕起头来:“容小掌柜,您发发慈悲,让我回来吧!我知道是谁挑唆的牛老二送瘟猪去你家,就是你那个村的田娘子!我晓得她被牛家卖去哪里了,您收留我,我把地方告诉您。她现在就跟牲畜没什么差别了,您想怎么教训她都可以!”
说着就膝行着爬过来,要来抱容可的腿。
容可忙躲到大花身后,冲地上跪着的那人皱了下眉头,不屑道:“牛家无耻,你又无辜到哪里去?我们酒楼容不下你这样欺师灭祖的无耻小人!”
都一起毁灭吧!
“小娘子,你不能这么狠心啊!”
她再也不瞧那人一眼,对大花说:“把这人扔出去!”
这人先前在地上仗着身高体壮撒泼耍赖,没人拖得动他。但比上大花就不成了,小鸡仔一样被拎住后衣领,真被扔了出去。
赵小运噔噔噔跟着跑出去啐了一声,又跑回来,畅快地舒了一口气:“解气!我让他滚得远远的了!再上门来,就让大花姐把她扔到县城外面去!”
胖大厨今日大仇得报,也是满脸欢喜,但还是嘴上还是忍不住教育儿子:“都叫你平时多练练,力气这么小连猪rou都捶不烂!还好意思赖着人家大花!”
赵小运扁扁嘴,委屈地朝容可求助:“师父……”
容可摆摆手表示退出他们的父子局,赵掌柜顺势招手将她引去账房,捧出一个红布包来:“小娘子,再过些日子就是过年了,我们酒楼也关门歇业几天。前些日子我让账房算了算这段时间的进账,自你来这大半个月,光咱们酒楼的进账就有将近七十两。按照我们先前说好的,你拿一半。”
说着,他解开红布,里面是足足五锭的二十两纹银:“香肠的进项是你自个的,不算在酒楼里面分账,算起来足足是一百两银子。小娘子,这些日子真是辛苦你,这下我们可算能过个好年了!”
一百两银子呢!
容可眼睛都亮了,冲赵掌柜拱手道:“您也辛苦啦,所幸付出都有回报!”
就冲手里这坠手的银子,这些日子蹲在灶台前烟熏火燎出的疲惫都一扫而空,她甚至觉得自己能够再灌两百斤的香肠!
分了银子过大年。容可揣了百两银子,在县城一顿撒欢式采买,各色物件在牛车上堆出一座小山来,才与赵掌柜等人告别,满载而归回福安村准备过年。
容可忙碌多日,回家就躺倒在床上,闻着被褥间散发出来那股晒过太阳的暖和气味,才觉得浑身筋骨终于疏散了下来。
容母心疼她,端来一杯糖水叫她起来喝了润润嗓子:“你瞧瞧忙得脸儿都小一圈,这下巴又尖了。让你在厨房也顾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