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到饱腹的容可挽起容母,收好银钱拂衣而去,深藏功与名。
回去的路上,容母忍不住身后摸容可身后的背篓,里面压在草药包下面的,就是沉甸甸的银子——足足十二两银子!
十二两银子!
她现在走路都打飘。
容母万万没能想到,有朝一日,他们家竟能有十二两银子。
昨日,她还因为欠债,要将自己卖给别人做小妾来换药钱。再往前,她和女儿早晚辛勤劳作,一年到头也攒不下一贯钱。就算是丈夫还在世,家中最富裕的时候,也就存下三两银子,还是他们夫妻半生的积蓄。
容母的手在发抖,声音也颤抖着:“可可,娘不是在做梦吧?我们真有钱了?”
“有钱了!”容可肯定道,语气飞扬着喜悦:“阿娘,我们有钱了!走,我们去找李大娘,她不是说她哥哥是屠夫么,我们去找她割些rou回家庆祝去!”
容可一下就赚了十二两银子,容母不再劝她节俭,就由她拉着自己,一路走一路问,到了李大娘兄长家的巷子口。
她们这一路走,容可就念叨了一路的菜谱,直到走进巷子,她才决定好今晚买两只大棒骨去炖汤,“再割半斤猪rou,要五花的肥瘦相间,我们红烧吃!”
她嘴里正说着猪,就听见前面宅院里传来一声怒吼:“李大富!你给我把这猪退回去!!!!”
第7章 买猪崽 这么可爱,一定很好吃!
此刻容可已经走到了宅院门。她一眼就瞧见李大娘略显尴尬地站在院中,手里牵了一只小羊羔。身边站着的就是刚刚发出那声怒吼的大娘。
她头上插了一支银钗,随着哭泣抖动的肩膀一晃一晃的。正哭诉道:“李大富!你这是不想让我们娘两活了啊!”
这哭诉里的李大富,应该就是李大娘的兄长,正在旁边手足无措地安慰、求饶:“娘子、娘子你莫哭,总有办法……”
李大娘站在兄嫂面前,十分尴尬,脸一撇,恰好瞧见了院外的容可:“可丫头!你办完事了?真是不巧,家里吵吵闹闹,让你看笑话了。”
李大富也见到了他们,忙对妻子说:“好了别吵了,家里来客人了。”
可李大嫂却是不依不挠,拍了一下大腿,继续哭:“好什么好?你今日要是不把这些猪退回去。这日子就没法过了。”
李大富看了看容可,又看了看哭闹的妻子,把面色沉了下来:“好了,别在客人面前耍泼。”
“好哇李大富!你说我是泼妇吗!”李大嫂恨不得跳起来,指着他的鼻头骂:“我若是泼妇,你就是蠢材!”说着还动手不住推搡、拉扯李大富。
李大娘叹了一口气,上去劝架,拉开了哥哥。
容可也上前去帮忙,扶住踉跄的李大嫂:“这是怎么了?一家子人,有话好好说嘛。什么要把猪退回去了?”
李大嫂正有一肚子的苦水,见有人来问,开口就哭诉了起来:“还不是这个傻子,他前日花了大价钱定了一只老死的黄牛,想着年底应该能赚上一笔。”
容可点点头,听着也觉得有道理。朝廷有规定,耕牛除非老死或者伤残无法耕作,不然不得宰杀食用。但时人最喜牛rou,若有新鲜牛rou,不愁卖不出好价。
“可谁曾想呢,这黄牛不是老死,而是被人毒死的。这牛rou卖不出,砸在了手里!”李大嫂说道这里重重哼了一声,“还不止!他这个傻子,钱还没有到手的时候,就为了救急,买了人家的羊和猪。眼下,家里是一点银子都没有,还得退别人定牛rou的定金。”
她说到这里泪流不止:“若是不退猪羊,我们又上哪里去找银子退给别人呢!”
李大娘也开口劝:“哥哥,嫂嫂说的不错。要不你还是把这猪、羊退回给人家吧。牛rou卖不出去,你手头的银钱转回不开。如何还能养得起这些猪、羊?”
李大嫂有人帮腔,声音更高:“是这个道理!原来我们有钱,你说买下了猪仔和羊羔让妹妹去养,我也是没有不答应。可如今这牛rou砸了,我们自家要撑过去都很困难。也没钱给妹妹养猪羊,这饲料也要不少钱,我们给不起了,你妹妹也出不起这么多啊!”
李大富在旁边听着,十分苦恼地抓了抓头发:“实在是、实在是那个老人家急等着钱用啊。他儿子年初被州府召去服徭役,给刺史大人修湖,把腿给泡坏了,如今送回家里是急等着钱治病的。我如今把猪羊退出去,向人药钱,跟要别人的命有什么差别!”
“你不退就是要了我们的命!”李大嫂哭起来。
容可在旁边听明白了。李大富本是好心做善事,却不料却不料天降横祸。
她四下一望,很快就寻到了关在草棚里的五只小猪。大多都是白猪,差不多才一月大小,正凑在一起取暖,只有一只浑身黑白花纹交错,用小鼻子在地上拱来拱去,哼哼地叫着,十分憨态可掬。
这么可爱,一定很好吃!
“不如你把这猪卖给我吧。”容可开口道。
李大嫂一听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