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自在心中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待那反应消下去,他才出去。
刚出恭房,就看到舒怡背对着他站着。
她的身材相貌与舒宁又三五分相像,但光看背影,他也能分出谁是舒宁。
舒怡听到响动,转过身来,向谢玉屈膝行礼。
“怡儿有些话想跟谢侯爷说。”
谢玉冷淡道:“可本侯与你无话可说。”
谢玉看都没看他一眼,提步要走,舒怡道:“是关于舒宁未嫁之前的事。”
“侯爷难道不想知道吗?”舒怡见谢玉停下脚步,得逞一笑,“舒宁未嫁之前,在扬州的旧人旧事,侯爷应该不知道吧。”
谢玉回头道:“阿宁的事自有她亲口告诉我,何需你如此做派?”
“因为她不可能告诉侯爷。侯爷难道就不想知道,她瞒了你什么?”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看到谢玉对舒宁的百般温柔,舒怡对谢玉也没什么恐惧了,理直气壮的拦住他的去路。
谢玉深深看了她一眼,跟着她往恭房后的假山处去。
水波平静,倒映着二人的影子,谢玉冷淡开口:“说吧。”
舒怡得意的笑了一下:“谢侯爷可知,舒宁在扬州时曾与人定过亲事,那人姓顾,与她从小一起长大,是青梅竹马,舒宁心里一直有他,若不是圣旨赐婚,她也不会嫁给你。”
“所以呢?”谢玉的情绪毫无波澜。
“所以谢侯爷不嫉妒吗?”舒怡笑着,“她心里那人不是你,不过是嫁了你,指着你过日子而已,她与顾家三郎两小无猜,情投意合,我记得有一年,两人相约去踏青,突遇大雨与众人走失,最后找到时,舒宁正躺在顾三郎怀里。但因着两人本就有婚约,所以也没人说什么。”
“可我这姐姐一向是守礼之人,若不是心里认准他,又怎会行此举。那夜二人究竟做了什么,谁也不知道,只是谢侯爷,你贵为侯爷,对她那样体贴温柔,你可知道,她心里那人从来不是你。”
舒怡顺着潋滟水波瞥了一眼,水波那头倒映着另一个人影正在走过来,舒怡渐渐靠近谢玉,轻笑道:“侯爷这桩婚事,本是我的,她心里没有侯爷,怡儿却是爱慕过侯爷。”
“因为一些原因,才让舒宁嫁给你。可我比她爱你。”舒怡在谢玉愣神之际,一把抱住他的腰,谢玉想甩开她,可她缠得死死的,挣扎了半天,舒怡才放开手。
谢玉扬起巴掌,差点给她一耳光,可看着那张肖似舒宁的脸,巴掌到底没落下来,只是晦气的拍了拍身上衣裳,冷冷的警告:“阿宁如何本侯心中清楚,用不着你挑拨离间胡言乱语,再敢胡作非为,自有你好果子吃。”
谢玉甩袖离开,往花厅去,他脸色不善,弄得舒涛和孙氏都十分紧张。
方才舒宁说出去看看他,回来时也是一脸不快,现在谢玉又是如此,只是与他前后脚进来的舒怡还算正常。
一顿饭勉勉强强撑到末尾,谢玉先舒宁一步上车,留她在后面说告辞,孙氏还有意缠着她让她求求谢玉,舒宁答应会转告谢玉,急忙脱手上车。
车上氛围有些冷,谢玉沉着一张脸,舒宁也没有开口说话,没想到来这一趟,会遇到这些事情。
回到侯府,谢玉一回来就去换衣裳,顺便洗了个澡,舒宁默默在屋子里清点她的财产,气氛冷淡,点朱都察觉有些不对劲了。
第36章 夏至
“把这些,都锁进柜子里去。”
舒宁吩咐点朱把从舒府带回来的东西归置好,又嘱咐她,明日让人去看看,相个好的铺面,为开胭脂铺做准备。
她又挑灯翻了几本扬州送过来的账册,府上的收支,没留意,天色已晚了。
谢玉过来时她还在看账,都没注意到人已经到身后了。
“看什么呢?”谢玉出声。
“哎,”舒宁冷不丁被吓了一跳,回头看是谢玉,拍着胸脯恼道,“你走路怎么不带声?吓我一跳。”
谢玉替她捏着肩,道歉道:“是我不好,吓到你了。”
舒宁也没和他计较,还是低头看账册,并没回应他的动作,谢玉问道:“你今日不高兴?”
舒宁低头道:“是不高兴,你不也不高兴吗?”
舒宁想起孙氏求她的事,叹了一声,放下手里的账册,回头看着他道:“你最近是不是在查盐税的事?”
谢玉听她这么一说,便心里有数了,孙氏的兄长在户部,就是本次盐税一事的主管,盐铁向来是朝廷挣钱大户,孙氏的兄长牵扯其中,干净不了。
谢玉没有明说,只是在她旁边的位置上坐下,平淡道:“确是在查盐税,你问这做什么?”
“我继母说,你此次查盐税,牵扯众多,她兄长也牵扯其中,她以为我在你面前得脸面,让我向你求求情。”
“那你要求情吗?”
谢玉不动声色的问,他还说舒涛接二连三的催他们回去是为什么,原来是打的这主意,孙氏倒是会求人,若是舒宁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