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谢玉不动声色看了他一眼,弄得舒涛更加紧张,怪自己说错话,赔罪道:“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做事一向有自己的章法。”
谢玉没有同他计较,见这个话题聊不下去,舒涛在他面前束手束脚,都不敢高声说话,谢玉转移话题:“听说阿宁幼时是在扬州生活?”
“是,阿宁从小在扬州,跟在她祖母身边,后面她祖母故去,才回到我身边。”
“她在扬州时,也是这般?”
舒涛不知道谢玉说的是哪般,默了一瞬,尴尬道:“是,也是这般,这孩子,打小就这样。”
谢玉轻嗤了一下,又道:“她待我好,我也想待她好,想在她生辰时给她准备一份礼物,只是当初成亲匆匆忙忙,婚后我也公务繁忙,恍惚记得她生辰在十月,却忘了在什么日子,又不好去问她,正好今日在这里,想问问岳父,阿宁的生辰是什么时候,还有她会喜欢些什么东西?我也好私下做准备。”
“阿宁的生辰?”舒涛想了片刻,却想不起来舒宁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了,当初成亲递庚贴是孙氏Cao持的,他向来不管家里这些事,舒宁又不常在他跟前儿,仔细一想,他还真想不起来舒宁的生辰,至于她喜欢什么,他更是不曾留意过。
“我记得,阿宁的生辰不是在十月,是在五月,当年她母亲怀她辛苦,端阳节前后一个大雨天,不小心摔了一跤,动了胎气早产的。至于她喜欢什么……”舒涛敛眉想了半天,回答道,“她喜欢首饰。”
说道这个,他笑道:“这孩子,年纪比妹妹大,却总和弟弟妹妹争东西,见到妹妹有好看的首饰,就想要。”
舒涛说完,就看谢玉神色不对,悻悻闭嘴。
谢玉冷笑一声,不作回复。
舒宁是早产,却不是在端午,是在早春,冰雪未销之时,家里下人躲懒,没将雪道清扫干净,她母亲去找隔壁刚生完孩子的顾家夫人学做小孩的鞋子,脚底踩滑早产的。
为这事,舒宁的祖母发卖了好几个躲懒失职的下人,舒宁同他说起时,还模仿祖母跟她说这事儿时的神情,说:若是有个万一,伤着乖孙儿可如何是好。
舒涛对舒宁不尽心,舒宁从未跟他提过,说起家中事,也只说扬州时祖母待她如何好,如今看来,她不是不提舒涛,只是提起来都是些不开心的事,也就懒得提了。
他只是试一试,就想明白了为何提起回舒府,舒宁并不是很情愿的样子,如此,对舒涛也没那么好的耐心。
舒涛问他问题时,他也就带了几分冷漠,弄得舒涛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如坐针毡。
*
舒宁回到自己的住处,院子倒确实打扫得干干净净,以前伺候她的下人也都还在,个别人还泪眼涟涟,表达对她的思念之情。
若非一早就知道,就是从小伺候惯她的人,到京城后也被孙氏买通,导致她这个院子漏得跟筛子似的,她都要信了这一出主仆情深的戏码。
舒宁在屋子里转了一圈,让点朱收拾了一些以前没来得及带走的东西,发现少了几支步摇和两套裙子。
爱从她这儿顺东西的,想来也就是舒怡了。好在她也不缺这些东西,也就懒得再去问。
舒宁亲自打开墙上挂的那副倦鸟归林图的卷轴,从卷轴里取出一把钥匙,把画后面遮住的墙壁推开一个缝隙,露出钥匙孔。
打开后,里面整整齐齐叠放着十几张房契地契,还有好几家铺子。这些都是她在扬州的产业,当时带去侯府的,只是其中一部分,她这次回来,主要也就是拿这些东西。
刚整理好东西,孙氏敲门进来。
孙氏不喜舒宁,向来见都不愿见她,今日含着笑进来,倒是让舒宁有几分不寒而栗。
东拉西扯的说了几句,孙氏为当初的事向舒宁道歉。她当家主母做惯了,难得低下头来认错。
道歉后,见舒宁没有拒绝,竟还亲热上来,主动问起她的情况。
舒宁不明所以,只是你来我往的应付着。
过了半晌,看氛围也差不多了,孙氏道:“好孩子,看在母亲虽是继母,但从未苛待过你的份上,帮帮母亲可好?”
“你舅父,就是我兄长,犯了桩错事,落在谢侯爷手里,轻则褫夺官位流放苦寒,重则要满门抄斩。好孩子,母亲求求你,谢侯爷看重你,你跟他求求情,高抬贵手,放我兄长一马可好?我们自知不敢求还能保住官位,只求松松手,夺官放还就好。”
“我们也是没法子了,才求到你面前,孩子,看在我们到底是一家人的份上,帮帮我兄长吧!”
孙氏涕洒当前,就差跪在舒宁面前了。
她是贤淑敦厚的大家闺秀,又是端庄大方的当家主母,这还是舒宁头一次见她这么低三下四。
可是,朝堂上的事她也不懂,谢玉若真要办人,又岂会听她的话?
第35章 夏至
孙氏见舒宁不开口,咬牙将心一横,跪在舒宁面前,哀求道:“好孩子,你是知道你父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