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啤酒肚捅了一刀的周明辉捡回半条命,等待的他是数百万债务和数十年牢狱生活,据说他在医院多次自残,乃至用自杀威胁,要求焦溏与他见面,完全不被理会。
第二天早上,两人一身黑衣,驱车前往墓园。路上,焦溏问:“那时你对杜九丕说,他们雇的凶手已伏法,是真的吗?”他追问,“你一早就知道,杜九丕和周明辉合伙谋财害命?”
“是我故意套他的话,”直到这时,沈辞风才如实告诉焦溏,那日与柏悦的会面,对方是想污蔑,“那两人狼狈为jian的事,我在前不久知道,怕打草惊蛇,让人暗中调查。”
遗憾的是,事实凶手并没伏法,而是在啤酒肚被撤职前一天,意外身亡。
时间点过于巧合,令沈辞风不得不怀疑,真凶尚未一网打尽,知情者会不会不止柏悦一个?
“居然瞒我这么久,”焦溏乜了他一眼,存心逗他,“我生气了。”
面对他,沈辞风一如既往的嘴笨:“我应该怎么办?”
焦溏示威般让他直视自己:“以后不准对我说谎!”
沈辞风:……
睁大双眼,焦溏气鼓鼓道:“你在犹豫。”
沈辞风一时陷入天人交战,半晌,艰难开口:“溏溏,我以前确实有事没有及时告诉你,并不是不信任,更不是刻意隐瞒,只是……”
“只是习惯了一个人承担,”焦溏替他接下去,调皮眨了眨单眼,“我知道。”
沈辞风一顿。
“我决定了,”焦溏打开车窗,清新怡人的山风吹进车后座,他看向车外掠过连绵绿荫,“我要好好发展刺绣厂。”
起初承担起这份责任,是为完成原主未了的心愿;或许是在刺绣创作的过程中,他真正领略到这份传统技艺的魅力,从而真正成为他自己的追求,不再单纯满足于接过来,还要让这份文化遗产活下去。
天高云淡,沈辞风凝视着焦溏被阳光镀上一层金色的侧脸,那人的眼神充满生机,抬眼浅笑的样子,好似迎风招展的松柏。
两人到达墓园后没多久,焦家的车子就在他们后面停下,手握拐杖的焦老爷子坐着轮椅,由管家推下车。
“爷爷,”焦溏看出老人脸上的憔悴,心疼道,“保重身体,我会好好孝顺你。”
“溏溏乖,”焦老爷子拍拍他的手,又朝他身后的沈辞风一颔首,开口道:“我们上去吧。”
一行人依次拜祭过后,焦老爷子对焦溏道:“你和姚叔去买点水果,不够。”
疑惑看了老爷子一眼,焦溏顺从道:“好。”
等焦溏走远,焦老爷子挥退旁人,沉声开口:“那时你向我保证,会照顾溏溏一年。”他注视着火盆中渐渐熄灭的火光,感触道:“这段时间溏溏的成长,有目共睹。”
沈辞风垂下眼:“是溏溏本来就很好,我没有做什么。”
抹了抹眼角,焦老爷子颤声道:“无论如何,如果不是你,溏溏不知道会被那两个畜生蒙骗多久。”握住拐杖的手青筋毕露,一想到那两人的罪行,焦老爷子恨不得亲手将他们千刀万剐,在沈辞风的帮助下,吃了一颗药才稳住,他接着道:“你是焦家的恩人,如果你想提前结束和溏溏的协议,我能理解。”
当初沈辞风提出两家暂时联姻,焦老爷子是在没办法之下同意,只要焦溏高兴,当长辈的不过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抓住沈辞风的手,焦老爷子郑重承诺:“不管你是不是溏溏的伴侣,我保证,焦家今后都会是你的盟友。”
“爷爷,”半跪在焦老爷子身边,沈辞风哑声道,“能将溏溏交给我吗?”
……
焦溏回来时,见焦老爷子在和沈辞风耳语些什么,不知是不是错觉,老爷子的脸色似乎比来时好了些。
让他供上水果,焦老爷子挥了挥手:“你们俩先回去,我想和你爸妈再说一会话。”
知道家庭医生等在车里,两人叮嘱管家几句,便不打扰老人,安静离开。
一坐上车,焦溏好奇问:“爷爷特地支开我,和你说了什么?”
望向车窗外老人的身影,沈辞风收回视线,抬手捏了捏他的鼻子:“那是我和爷爷的悄悄话,不能告诉你。”
第30章 【重写】
沈辞风坚决认为焦溏需要休养几天,哪怕医院检查完全无恙,他仍不能放心,毕竟先前焦溏的失眠还不清楚原因。
然而焦溏早摸准他的脾气,一番软磨硬泡,沈辞风不得不让步,改为在晚上“叮嘱”焦溏注意。
当焦溏重新在朝凤刺绣厂门前踏下车,望着焕然一新的大门,差点认不出,这是之前那个堪比危房的老厂子。
发霉的外墙被粉刷一新,漆上祥云瑞彩等古色古香的花纹;生锈的铁窗被换成洁净的透明玻璃窗,可以看到里面的光照和布置与从前截然不同;破落的大门被换成雕花黑漆自动门,顶上的“朝凤”招牌看着更神气。
“小溏来啦?”焦溏走进厂里,刺绣老师们基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