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焦溏没太大反应:“他想什么时候走?有说接下来要去哪边工作吗?”
“他说想尽快,有相熟的老师傅探过他的口风,据说是一个新成立的工作室,挂靠在许建麟的子公司名下。”沈卓看了外面一眼,慎重道:“听闻这段期间不仅我们这边,许建麟的助理在各个工作室高薪挖人。”不过,他幸灾乐祸挤了挤眼:“搭理他的没几个。”
“这样啊。”焦溏挨在椅背上,捧起茶杯,一副岁月静好的表情:“我没猜错的话,孟师傅也不是想要到那边去,只是对我有意见。想走就让他走吧,可以让他在自己的作品里挑一幅带走。”
沈卓愣了愣,虽说孟师傅最近没什么好作品,以前的绣品一幅少说也值几十万,焦溏这么大方。
“刺绣这个圈子就那么点人,别人家都是工作室,我们能做到规模最大,自然是有口碑在。我们怎么对老员工,其他老师傅全看在眼里。”焦溏喝了一口茶润润嗓子,继续道:“这些老师多多少少有自己的坚持,如果仅为了钱,早在几十年前行业遭受大打击时就转行了。能留下来的,都是不能单靠钱笼络的。”
没想到他想得这么细,沈卓点了点头,出去安排妥当,没多久又折回来:“你让我联系的,特殊教育学校、残疾人培训学校发来答复,对我们到那边展开免费培训,对方表示十分欢迎。”
“很好。”焦溏Jing神一振:“还有园区附近的小学、初中、社区,也麻烦你联系一下。”
昨天和小桃子谈过后,焦溏认为,既然刺绣传承当前存在青黄不接的问题,他们不能坐等徒弟找上门,主动出击不失为一个方法。
“这样我们可能要多请几位绣工。”沈卓提议道:“也可以请周末时间方便的、来自其他工作室的老师进行交流。”
焦溏赞同:“就照你说的这么办吧。”
“对了。”沈卓轻咳一声:“昨晚回去后,沈辞风有没有哪里不对劲?”
“没有。”焦溏面不改色摇头:“不过,他说你吃坏肚子,有没有大碍?”
“我才没有……”沈卓感觉自己像个为挽救亲兄弟独自扛下一切的老父亲,得多让几个小情人陪陪才能好。他从口袋里摸出两张门票,递给焦溏:“这是明晚举行的时尚大典,听说有几个新锐设计师对国风有兴趣,你有空可以看看,他们的风格合不合适。”
“好,谢谢!”焦溏接过入场券,等沈卓离开,放进钱夹中。他拿出钱夹里一枚闪闪发亮的戒指,指腹柔柔感受金属的微凉触感,藏不住嘴边的轻笑。
问过沈卓入场穿着要求,焦溏想起沈辞风衣柜里清一色的黑白灰,决定下午提早下班,给那位添置点装备。
走进西服品牌店时,焦溏一眼看到,展示架上的一条银色暗纹领带。
“先生好眼光。”机灵的导购把领带递到他跟前,笑道:“这款用优质丝绸、采用最新压花技术,低调不失奢华,独一无二,尽显气质。”
导购吹得天花乱坠,焦溏指尖摩挲过光滑绸面,上面的暗纹是传统韵味龙纹,如果是沈辞风的话,正好能撑得起这种风格。
“谢谢先生。”在导购热情洋溢的欢送中,焦溏提着礼物袋走出品牌店,在拐弯时,不经意被橱窗里闪耀的光芒吸引住视线。
那是一对情侣腕表,表上刻度镶嵌黑钻,底盘做成星云的图样,在其他浮夸的钻表中,风格独树一帜。
“焦先生。”焦溏刚要请店员拿出来看看,听到背后有人叫他,转过身,一怔:“许先生,这么巧。”
“楼下有我们的新款跑车展览,焦先生有兴趣可以到一楼看看。”注意到焦溏身后橱窗里的手表,以及他手上的知名品牌礼品袋,许建麟似笑非笑:“焦先生对家里那位真上心。”
“那当然。”焦溏坦然道:“他是我老公,我不对他好难道对别人好吗?”
“今天有一位以前在朝凤的老员工,到我们子公司的新工作室工作。”许建麟笑不达眼底:“谢谢焦先生没有为难。”
“孟老师是我们的元老,他去哪里是他的自由。”焦溏淡然到:“他能在贵司获得更好的发展,我替他高兴还来不及。”
“焦先生果然有大局观。”许建麟意味深长道:“听说贵司正计划在多间特殊教育学校开展义务培训,用做慈善的方式宣传,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思路。不过,期间将耗费大量人力物资,贵司有没有考虑过、回报率能有多少?”
公益是个花钱赚名声的宣传手段,然而焦溏联系的学校全是些靠社会补助维持的公立民营,家长群体多是些没背景的普通工人,许建麟一看就知道,这纯粹在烧钱。
“许先生的消息真是灵通。”焦溏自然能听出来他的言外之意,在商人眼中,他的举动不过是个公关手段,不能带来实际收益。他无意反驳,粲然一笑:“谢谢你的提醒,我没想那么多,就是玩。”
许建麟:……
“那么……”见焦溏准备道别离开,许建麟上前一步:“焦先生,我只想让你知道,我对你相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