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上一脸伤的跑到年级主任办公室哭了一个小时,说你带领班上的同学排挤他、霸凌他。”
应裘这属于越级去告状,等苍昊知道消息时,年级主任都准备亲自来提白绩去问话了。
还好苍昊拦着,叫了应裘周围的同学询问了他受伤的经过,把白绩从“霸凌同学”的疑云中摘了出来。
白绩在办公室呆了十分钟不到,一脸问号地进去一脸省略号地出来。
他没想应裘这么敢编,胡话张口就来,一口中间漏了洞的锅也敢往他头上扣。
是纯种的傻逼吧?
还是吃定老师会偏心好学生?
白绩站在办公室门口,苍昊搭着他肩把他给送出来,絮絮叨叨地像老nainai踩缝纫机,讲老掉牙的同学相处理论。
大概是相处久了,白绩打心底接受了苍昊,这回被搭了两分钟他也没不耐烦地抖开。
“互助小组怎么样?”苍昊抓住机会问,好不容易见白绩这小子态度软化了,“齐项可是跟我打包票,让你期末进前一百。”
“前一百?”白绩愕然,怔在原地。
不久前他们对自己的期望还是能学就行,现在忽然跨越到跃升丹毓种子选手,这不比上一秒茹毛饮血,下一秒航天登月。
白绩想问…我配吗?
“对啊。”苍昊寄予厚望般地拍拍白绩的肩,“齐项给我看过你以前参加数趣杯拿奖的照片,他说你天赋高,想要学肯定跟赶上来,虽然我也觉得两个多月考进前一百有些难,但他小子给我打包票了,他信你,老师也相信你可以。”
“我不知道是什么使你对学习失去兴趣,但是白绩啊,不要放弃自己。”
他相信我。
他为我的未来打包票。
他们让我不要放弃自己。
等回过神,白绩已经站在了五楼天台的铁门前,轻轻一拉,铁链落下发出金属撞击声,又被很快蒙住,止在夜色中。
“他为什么这么肯定?”白绩喉结滚动,似乎呼吸都微微发烫,以至于喃喃自问时声音有些沙哑,“他认真的?”
等到白绩做在沙发上时,耳朵里还回旋着那句“他信你”,从苍昊的声音变成齐项那富有磁性却总是带着轻飘飘笑意的声音。
——“我信你”
白绩以为,齐项只是想拉他一把,期中成绩提高了他俩面子过得去,现在这么努力教他也是因为齐项向来优秀,目标追求肯定与一般人不同。
他记齐项的好,答应他,勉为其难配合他,却没有真的打心眼认同“好好学习”这件事。
花无百日红,人无再少年。
如果一个人未来充斥着不确定性,且早就麻痹沉沦在深沼里,沉溺于过往的光辉、攥紧曾经的骄傲,只会让自己郁郁绝望,埋怨命运。
白绩走一步算一步。
却未曾想,齐项却计划的长远,只因为无意瞥见他的过往,就想重塑辉煌。
当他内心出现这样一个认知时,破天荒的慌了神,胸口涌动着怪异的,似乎烫又似乎麻的情绪,陌生到让人忐忑,白绩不敢回去见齐项,像大姑娘见新郎一样莫名的羞。
所以逃到一个绝对安静的地方。
他得想想,要怎么去回应齐项的期待。
白绩躺着,两个胳膊盖在脸上,只留下一条缝可以看见天,月明星稀,麻雀成群划过圆月,白绩的沸腾的灵魂缓缓的变成一碗温水,他有点……想……
“劈嘶——”
忽然白绩脚踝一凉,空气中弥散开花露水的浓香,给白绩吓得一个激灵,下一秒,黑影从上方俯身向下。
堪堪落在白绩双臂上方几厘米,白绩下意识僵住不动,望着那双带着暖意的笑眼,如桃花落流水般多情。
“躲这喂蚊子呢?”齐项就这别扭的姿势,笑盈盈地问,“不会在哭鼻子吧,被苍总骂了?还是因为我给你布置的作业太多了?”
本来白绩没啥想哭的感觉,被齐项这样温柔的又带了些揶揄的一问,鼻尖蓦地有些酸。
真跟受委屈了一样,但是他很快闭眼,双臂擦过眼睛,生生把不存在的泪水又压了回去。
白绩嘴角下撇,“哭个锤子,让让我起来。”
“等下。”齐项稍微直起身,口袋里传来悉悉索索锡纸被拨开的声音,命令,“张嘴。”
白绩把嘴抿严实了,本来就有点不好意思,触底反弹后倔脾气上来,打死不配合。
齐项:“啧,刚擦过手了,很干净。”
骤然,白绩唇上被贴上一个微凉的球,可可香顺着空气往他鼻腔里钻,白绩没忍住…伸出舌头填了一小口。
齐项看到他粉粉的舌尖一闪而过,眸色微微一暗,略显强硬地按着巧克力球从他已松开的齿关挤下。
他手热,巧克力球融了薄薄一层在他指腹,齐项舔唇,不知怎么想的,把拇指上的酱擦在白绩唇上。
红唇上一抹褐色。
白绩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