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不‘终成’,”江箫说:“我们‘一直成’。”“‘一直成’也不太好,”沈轻提议道:“改成‘一直做’吧。”
江箫:“……”
“哥,”沈轻抬头看他:“你说好不好?”
“我说不好!”江箫没好气地一把将人摁下去:“睡觉!”
作者有话要说:
等我先攒攒稿,再发大章多字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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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春节走亲戚,江箫家没亲戚可走。
别家有七大姑八大姨二舅姥爷三四姨夫,他家没有。
原先供养的有一双老人,江纪封结婚没几年后就病逝了,当时原配觉得自家本来也不是特别富裕,老人生前他们夫妻都是Jing心侍养,从没敢怠慢过半分,既然家里没那条件,就该厚养薄葬,死后一切从简。
江纪封想把老人的葬礼Cao办的风光一些,老人养了自己大半辈子,结婚的婚房还掏净了积蓄,出了不少钱,他自知这辈子是没法再出人头地,不想让老人刚一没又要遭人闲话,于是花大价钱请了一堆敲锣打鼓抬棺木的,算上递烟点炮请客摆席唱戏,多半年工资都搭了进去。
他家不是穷,也不是不富裕,只是家里的女人永不满足。
当时原配还怀着孕,脾气大火气旺,整个葬礼期间,挺着大肚子和江纪封从头吵到尾。
江纪封当时在家族里还算得上是个出挑的后辈,长相俊秀,学历也高,工作安稳,娶得同学老婆还是个大校花,人人羡慕的一个人,却在自己老人的葬礼上,被泼辣媳妇儿当众指着鼻子骂没出息,还一句都不敢反驳,可谓是丢尽了脸。
江纪封是怕原配动胎气,别人却只觉得他软弱没用怕老婆,堂堂一个大男人,竟然被一个女人拿捏得死死的,老人后来倒没什么人议论,一众亲戚就觉得老人这儿子失败得很,早晚媳妇要跟别人跑了。
后来果然,事实证明,他们家族的江纪封,就没那享好福的命,漂亮媳妇儿跟他离了婚,最后自己带了两年孩子撑不住,只能从破败村里找个听话温顺的半老徐娘,还捡了个看起来傻乎乎的拖油瓶,白替死人养儿子。
倒霉催的,晦气得不行。
江纪封头几年还会给那几个较亲近的长辈拜年,有长辈镇着,底下小辈们再闹腾也翻不上天,表面功夫还是照常做着,但后来随着老人一个个没,小辈人都当了家,老人们的葬礼,全都说好似的,一个都没叫江纪封去,江纪封也就慢慢跟那些亲戚们断绝了关系。
人言可畏,人言可憎。
一纸协议,从此天涯各路人,分手时各自笑得潇洒坦荡,谁知心底又暗涌着几分怨愤不甘?
江纪封对原配心怀恨意,江箫一直都知道。
他可以跟他爸说他做家教,也可以说他去当服务生,他可以用脑子赚钱,也可以去给人端盘子发单子做劳动力,但他偏偏就不能去靠卖脸吃饭。
他的脾性长相,完全继承了他母亲的一切,不管是做模特还是当主持人,只要他用了这张跟他妈几乎一模一样的脸,都会立刻引起他爸的反感和愤怒。
沈轻也不行,他爸对沈静始终都怀着一份爱慕的情谊,现在即便占有,也是疼惜着怜爱着的,定然也不会允许沈轻任意去消费自己的脸。
对于这个还算在自己掌控之中的家,他爸的发言权基本能得到理想的尊重。
不过没亲戚不代表没朋友,他爸在临市有几个关系不错的老同学,都是逢年就要一聚的那种,工作上的上司也要拜访,他爸再不识相懂事儿,过年给人提点礼物拍几句马屁这点规矩还是懂的,从前江箫学习忙,饭桌酒局上的事不便参与,今年他爸出门要带上他,说带他去见见世面。
虽然自己这两年请客吃饭的次数比他爸四十多年来的次数还要多,但江箫还是挺配合的跟在人屁股后头坐上了副驾,装着一脸无知懵懂,问着一堆关于酒桌上的好奇废话,然后听他爸在旁边,用一种过来人略带自得的说教语气,跟他细细捋着他们家的人情关系。
这世上大部分关系的修复,百分之九十都要靠真情流露后再捎带刻意一点的彩虹屁。
沈轻不会讲彩虹屁,沈静也不让他出去。继子带出去易遭人闲话,还给自己家里添堵,千人讨万人嫌的性子就该留在家老实藏起来,大过年的,没必要弄得所有人都不痛快,寄人篱下就该懂分寸守本分,知足当下才是他们母子需要做的。
新年头几天除了早上,江纪封和江箫都在外面吃饭,沈静和沈轻就在家每天打扫除夕夜剩下的一桌子菜。
汤菜rou粉,蒸了又蒸,鸡骨鱼刺都快软到了入口即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