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兼职要做。”江箫说。
“我是养不起你吗?”江纪封问。
江箫没说话。
“回家吧。”沈轻拽着他哥上车。
江纪封站在后面,瞧着拉扯在一起的俩个人进了后座,挺稀奇的扬了下眉。
“这是和好了?”江纪封上车往后看了眼沈轻。
沈轻“嗯”了声,紧挨着他哥,在反光镜看不到的地方,伸手摸了摸他哥的后背。
江箫靠在座椅上,把手里那把小烟花放一边,也背手握了他一下。
“是个好事,这么大人了,再闹小孩子脾气就有些不像话了,”江纪封语气欣慰不少,他发动车子,打灯后拐了弯,“要我说,要不是当初你哥非要住校,你们两个住在一起早点磨合磨合,也就早好了,看看,现在在同一个宿舍才住了半年就这么要好,这十年来你们兄弟到底错过多少光Yin啊!”
哥俩在后头来回偷摸勾着手指,附和着点头听训。
“等一会儿回家给你们妈也说说,让她也高兴高兴,”江纪封道:“为准备晚上这顿,她今天可是忙坏了,炒了不少菜,我俩还包了虾丸饺子,就等着你们回去再下锅,我看你俩上学可是都瘦得不轻,回去多吃点好的,晚上早点洗了早点歇着,等过了12点,明年就长一岁了。”
俩人附和着点点头,心情也松快起来。
不管人在哪里漂泊,家都是心的归属,不管彼此之间有多少嫌隙,还是有人惦念着最幸福。
他们爸来接他们穿的也是新衣服,翻领的浅灰色夹克,中年款式的,朴素内敛,套在高而瘦削的男人身上,说是平易近人有点不太合适,但哥俩盯着男人并不宽阔的后背,却只想到了这个词。
“父亲”对他们早就是有些陌生的了,“父爱”也是,兄弟俩每一次从男人身上得到的温暖和关怀,都不敢觉得是理所当然。
不过江纪封今天的确是高兴的,嘴角的笑意一直没消下过,路上要么就是跟沈轻聊,要么就是找江箫说话。
问了哥俩各自的军训,还有大学的室友,说怕沈轻这种性格的人住校容易得罪人,知道现在人际处的不错也就放下了心,提及国庆,不由得又埋怨了句江箫腊肠的事,说糟蹋她妈的一片好心,听得江箫嗖得从沈轻手心里抽手揣回了自己兜。
沈轻没说什么,嗯嗯哦哦附和着他爸的话,比他哥还要殷勤。
江纪封又说到了沈轻当网红那事儿,沈轻说他不会当网红,他爸点点头,说长得好看自己知道就行,没必要曝在网上让所有人都看见,要遇上心怀不轨的人惹了麻烦,遭殃的还是自己。
沈轻点头听训。
江箫昂着头,不以为然的嗤了声。
江纪封在反光镜里瞪了江箫一眼。Yin阳怪气的人立即噤声。
最后聊到期末成绩,江纪封发现俩儿子一个院系第一,一个班里第一,笑声清朗起来。
江箫的风油Jing不白涂,不过没当初那么疯了,现在只往眼边涂,期末复习泡图书馆是必须的,每天最早去占座挨着带插头的位置,装着零食水杯背着电脑,早出晚归,在图书馆和宿舍之间来回跑。
他们图书馆二楼有热水管,旁边挨着厕所,时常有哗啦的冲水声,他备考期间吃饭就在那里解决,不会吵到馆里其他学习的同学。
沈轻期末接的活儿少,为不让他哥再瞧不起,也下了点心思在那费劲的古代汉语上,拿了个90,比并列第二名的林柒邢禄高了8分。思修更是通读课本,发现刨去注水废话之外,也没几页好背,但最后没拿一百,99分。沈轻怀疑刘老头因为期中的事在针对他,不过绩点差不了多少,期中成绩他照样不用补。
江纪封以为沈轻下半年也要开始拿奖学金了,张口就要夸赞,沈轻没等人发完第一个音节,就立刻打断他爸的好梦。
他只是期末成绩第一,不是综测第一,别说评奖了,上半年选党员都没他的份儿。
活动他就参加了俩,社团一个没加,他哥借着职务便利,从朋友那里给他要的一些活动的二维码,他有些忘了扫就过期了,也懒得再找他哥要,现在盗梦分也不过才三十分。
没参加竞赛,没发表过文章,更不是学生会当官儿的,答辩也轮不上他,八千国奖是找不上门,那跑第一赢来的一千块,也不好跟他爸讲具体怎么来的,最后一堆试图解释的话到嘴边,只说了句“我不行”。
能拿奖就是能拿奖,不能拿就是不行,没什么好解释的。
他爸在楼下停了车,听这话,回头瞧了眼江箫。
江箫假装看不见,别过头盯向窗外。
沈轻没看到俩人这么一出,跟他爸说开后备箱,推门下车先去帮他哥拿行李。
“你是当哥的,”江纪封开门下车,随口跟江箫交代:“平时多帮衬着你弟弟点儿。”
“我是当哥的,”江箫说:“不是当许愿瓶的。”
“我没那意思,”江纪封瞧着后面拖箱子的人,转头又看向江箫,说:“我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