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亭亭温柔笑笑,“走吧,看你都没吃什么东西,不喜欢吃rou啊?”
“嘿嘿,没,我特别爱吃rou,但是我的体质属于一吃就胖,所以得要严格控制。”两个人边说边下楼,袁祝下意识地护着李亭亭,生怕这位准妈妈磕着碰着。
“哎呦,你哪儿胖了?细胳膊细腿的。”
“嘿嘿,都是控制得好,都是控制得好。”大概因为李亭亭段位颇高,平时装出一副鬼Jing鬼Jing面孔的袁祝此时终于暴露出自己是个铁憨憨的本质——她无非是遇弱则强遇强则弱,色厉内荏外强中干罢了。
回到后院,李亭亭继续她和在座其他人的“生意经”。袁祝挑了几块nai酪和一些萨拉米,坐回高瞻身边——她可不能再在油烟里站着了,别到时候把人家这条巴宝莉的裙子弄得一股子街头烧烤的味道。
饭后,又是袁祝跟着伍胡春打扫战场收拾残局——伍胡春是不想让妻子干活,袁祝则是不忍心伍胡春一个人干活,她想不明白为什么在座其他人都使劲扒着李亭亭,围着李亭亭说那说那,几乎视伍胡春为无物。就算李亭亭在和他们谈潜在的生意,给伍胡春搭把手总归还是基本礼节吧?
这一波袁祝似乎是在“第三层”,“第一层”是这帮做建筑和室内的设计师们知道李亭亭是个家里有点背景的阔老板,跟着她混就算不能经常吃到rou,也至少肯定有口稀得饿不死。“第二层”是伍胡春知道这帮设计师们只知道李亭亭是个富婆,而不清楚他的家底比李亭亭本人更加殷实。“第三层”是袁祝误打误撞,瞎猫碰上了死耗子,直觉上觉得伍胡春肯定是位“大佬”,又有钱又能给人平事儿的那种大佬。
虽然有短暂的和伍胡春独处的时间,但袁祝只顾着闷头收拾。她此时已经不想和伍胡春解释什么了,多说无用,他爱怎么想就怎么想,她管不着。不过伍胡春也不是瞎子,从刚才袁祝一声不吭站着烤rou热得自己一身汗的时候,他看袁祝的目光就又恢复了平静,或许这个小袁和小盼之间有着他不知道的故事,这也是保不齐说不定的。
收拾利索之后,伍胡春给李亭亭准备了果汁,然后拿出来了好多威士忌和葡萄酒要和大家分享。袁祝来了Jing神,那天杨西盼才给她普及过威士忌的知识,虽然她都没听进去,但既然有机会尝一尝特别贵的威士忌薅富人的羊毛,何乐而不为呢?
插不上话的袁祝趁其他人高谈阔论挥斥方遒的时候,坐在高瞻边上滋喽滋喽地喝着小酒。伍胡春也没拦着,袁祝的杯子空了问他要酒的时候,他只是顺着袁祝的意思再倒一点,也不过问或者干涉袁祝是否贪杯。不多一会,几种酒混在一起下肚,袁祝感觉到醉意慢慢涌了上来。
正当袁祝脑袋发沉靠在高瞻胳膊身上的时候,张目岩的一句话让她瞬间清醒。
“今儿个何之渊没来真是太遗憾了。”
“我听说何之渊陪他的情儿去香港了。”李亭亭言语中不乏鄙夷,毕竟她之前和伍胡春的一个“情儿”正面交锋过,所以自然看不惯这种男男女女。
“不来也挺好,”马东阳接,“正好这丫跟咱们高瞻不对付。”
“是么?东阳,怎么你那女朋友也没带来,换新的了?”
袁祝猛地坐正了身子,高瞻误以为袁祝听见大家调侃马东阳换女朋友的事儿然后疑神疑鬼了,便低头小声对袁祝自爆,他从来没带任何女人见过这帮人,她是第一个。
但显然袁祝关注得点不在于此,她多么想此时开口问在场各位,何之渊有没有什么黑料,能把他送进大牢的那种,可是她不能开口——开口也不过是徒劳。袁祝只好对高瞻笑笑,然后故作自然地问,“何之渊是谁啊?这人为什么跟你不对付?”——袁祝脑子转得还挺快,字里行间的话术不忘掩饰她本来就认识何之渊的这个事实。
高瞻含含糊糊地回答,很久之前与何之渊的项目合作有过一些不愉快,但都是过去的事儿了。
袁祝假意调侃,“对啊,你脾气这么不好,有不愉快太正常了。我还记得你对宋经理发火的样子呢,感觉像是贝爷要生吃活人。”——宋经理就是那位被高瞻当众叱骂过得武清项目的施工方经理,而贝爷则是那位著名的荒野求生大佬——贝尔·格里尔斯。
高瞻上了套儿,连忙解释说,“不是我脾气不好,是对方喜欢偷jian耍滑。你看我对你发过火吗?”
袁祝摇摇头,追问,“那他怎么偷jian耍滑啊?”
“就是喜欢偷工减料呗。”
“那没法管管吗?偷工减料的话万一楼塌了咋整啊?”
“那除非楼塌了,不然你怎么看出来他偷工减料啊?又不可能楼盖好了让你在墙上凿洞检查里面的钢筋水泥混凝土。哎,怎么你这么好奇?”
“随口一问呗。”袁祝泄气,脑袋靠在高瞻胳膊上,陷入沉思。
第57章 57
何之渊的父亲何红兵,是袁祝爸爸的领导。十三年前袁祝爸爸意外去世,就是因为老袁在宴请何红兵的酒局上被劝了太多的酒,所以才突发心肌梗塞撒手人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