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杯红茶拿铁,林女士。”只见Jing致女人笑着接过来咖啡,嗲声嗲气地说了句谢谢,袁祝顿时觉得星巴克可以不用开冷气了,把Jing致女人送到北极去,冰川融化的问题立马就能解决了,《巴黎气候协定》也不用履行了,Jing致女人以一己之力就能拯救全球气候于水火。
胡噜着胳膊上的鸡皮疙瘩,袁祝的目光追随着Jing致女人,直到一辆红色宝马。袁祝看见这红色宝马就觉得晦气,不禁想起了何之渊他爸爸开得那辆红色5系宝马——明明是个肩膀带花的军人,结果因为自己叫何“红”兵所以就买了一辆红色的私家车,这得是何等的自恋?袁祝不禁腹诽,宝马有那么多好看的颜色,Jing致女人干嘛非挑个红的呢,难道周末要客串去跑婚车吗?
Jing致女人和红色宝马惹得袁祝心情不佳,于是她不着急上楼回事务所,找了个角落坐下,以“朕已阅”的心态茫无目的地翻看着微信朋友圈。杨西盼发了几张在斐济海边儿晒太阳的照片,一群一看就是有钱人家小孩的男男女女在玩乐,袁祝不禁翻了个白眼,天天催她干活,自己倒是休闲娱乐去了,真不愧是在资本主义国家学过金融的。忿忿地接着往下刷,同为科研民工的师弟转发科研公众号的推送消息,玉湖发了九连拍推荐什么特价促销只要198的洋酒,再往下,袁祝的大表哥,也就是大姨家的儿子,晒出了参加单位五月花合唱节的获奖奖状……人的参差,就在朋友圈里一一展现,有些人天生在罗马,而有些人天生是牛马。
五点五十九分,袁祝收拾好东西走人,她刚才一直在琢磨一会儿要不要盘问高瞻一番,让高瞻交待交待回国之后这十年的感情往事。可是转念一想,她或许不应该太过较真儿,马克吐温不是说嘛,每个人都是月亮,总有一个Yin暗面,从来不让人看见。高瞻有Yin暗面,她自己不也有吗?
高瞻下到地下三层的时候,袁祝在已经站在S90边上等着了。高瞻趁私下无人,搂过来袁祝亲了一口,然后才放袁祝上车。
高瞻今天话不多,一路上消息和电话又几乎没断过,所以他只是在期间空档和袁祝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了几句。袁祝百无聊赖,但又不想摆弄手机显得她冷落高瞻,便歪头看着周围的路况车况。
车窗外高楼林立,朝阳区可真繁华啊,路边的都市高楼极具设计感,上面挂着各种袁祝认识得和不认识得英文大牌子。路上川流不息,住在北京的有钱人真多啊,三环上来来往往的车似乎十之八九都是BBA或者BBA价位的进口厂牌车,偶尔乱入一辆出租车或者五菱宏光货拉拉……经济实用型的平价家用车都去哪了呢。
袁祝不由得触景生情,内心感慨。
她家住在海淀区的三山五园地带,是全北京市乃至全国教育资源最集中、最丰富的地方。方圆几里的范围里,最高的一栋楼是地处中关村的一座突兀而难看的写字楼,蓝不拉几又有绿汪汪的玻璃外立面体现着十几年前的chao流,另一座高楼是农业大学里一座板砖一样的楼,土一样的颜色倒是和学校的气质十分契合。袁祝就在这片放眼望去多是蓝天白云青山绿水的地方长大,所以每次袁祝来到朝阳区的几个商圈,看着高楼大厦、灯红酒绿、红男绿女,都觉得自己像乡下人进城了一样眼花缭乱无所适从。
第51章 51
天气热,胃口不太好,所以两个人找了家chao汕馆子,吃了点凉菜和海鲜粥,然后高瞻送袁祝回工作室的地下一层停车场取车。袁祝今天实在不想应付高瞻,草草吻别就直奔玉泉玉湖姐妹家。
高瞻也一反常态,直接下了班,他的目的地是海淀医院。原来,他还在洛杉矶的时候,就要上飞机准备回北京的当口,母亲王凤琴发微信说老头子最近总是头疼耳鸣的,好几次都是吃着吃着饭就觉得反胃,最近也不像以前那样天天早上出去锻炼身体了。老太太让老头子去医院看看,但是老头子特别倔,不听她的,于是老太太把儿子推出来,让高瞻回北京之后带着老头子去医院检查检查。
高瞻趁飞机起飞前的时间联系了在海淀医院高干病房上班的医生朋友,给父母安排了全面体检。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高远山老爷子之所以出现头痛、耳鸣以及呕吐,是因为老爷子的颅内出现了胶质瘤。
实际上,老爷子春节前就开始感觉到得“身体不舒坦”,以及这半年多来所经历得视力下降、听力障碍和头疼脑热,绝不是简单一句“老了,不中用了”就能解释得了的。想来真是可怖,明明去年体检的时候还身体健康的高教授,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里就沦为胶质瘤中晚期的患者。
高瞻赶紧给老爷子办了住院手续,然后多方打听联系,想要把老爷子转到大医院或者专科医院去治疗。几经联系,高瞻发现最好的办法是让老爷子去肿瘤医院复查,让有经验的大夫仔细确认老人家的病情。无奈北京的医疗资源不仅服务于本地人,更要辐射北方甚至全国,所以各大医院人满为患。一个萝卜一个坑,高瞻只能排队等着。
高瞻赶到海淀医院的时候,高干病房的吴大夫还没下班,正在办公室里写病历。一见高瞻,吴大夫也不来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