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你们的,记得把牢门关严。”
王闯匆匆嘱咐完了,就立刻笑着进了铺子,给白玉堂见礼。
“白五爷来这怎么也不说一声,我也好带人欢迎。”
苏园喝干净碗里的汤,便疑惑地抬头望向王闯。
王闯这时也注意到了苏园,想不到白玉堂这次竟带了一位年轻姑娘出门。
这可不像他的性子,更不是他的风格。既然破例了,那这姑娘对他来说肯定很重要。
“这位姑娘莫非是五爷的夫人?未婚妻?你们来此游山玩水?路过?”王闯热情好问。
白玉堂冷瞥一眼王闯,从怀里掏出一张文书递给王闯。
王闯看过之后,方知二人原来是受了开封府周老判官的吩咐,来京畿各县巡察。
“原是苏姑娘,王某有眼不识泰山,嘴巴还喜欢胡说,还望苏姑娘海涵。”
京畿地界就这么大,有关于苏园的消息,王闯多少听过一些。大概他听的时候有点囫囵吞枣,还以为苏园就是衙门比较厉害的仵作婆子,已经有一定年纪了。今日一见本人,颇感意外,没想到她竟是容颜如此秀美贞静的年轻姑娘。
苏园报以微笑,她见过了王闯之后,便问他和白玉堂。
“你们是老朋友。”
“是。”
“不是。”
二人异口异声。
否认的那人当然是白玉堂。
王闯见白玉堂不给面子,也不觉得尴尬,嘿嘿笑着跟苏园解释:“我们县汾水寨的麻烦,多亏白五爷帮忙给解决了。”
苏园这才明白过来。难怪鄢陵县能在一夜之间如此迅速地端了汾水寨,原来有白玉堂的出马,这全灭的确属于他的风格。
“怎么又闹匪患了?”白玉堂看一眼窗外那些被押走的匪徒。
“哎呦,这事儿可有点意思了。”
王闯就把今天吕鹏、杨宾遭遇经过讲给了白玉堂,好奇问白玉堂可知道擅用竹签杀人的是哪一位江湖人士。
“据说他个头不高,但手法奇快,轻功极好,且浑身蛮力,说起话来威震四方,令人不自觉就臣服,就像是矫捷的豹子,灵活的猴子,冲劲儿十足的野猪……”
苏园听王闯后来的形容,忍不住把烤兔腿卡在了嘴里。
白玉堂也终于听不下去了,飞一记冷眼给王闯。
王闯立刻消声,捂住自己的嘴。他疏忽了,刚才应该把师爷带过来。
在去鄢陵县衙的路上,白玉堂跟苏园大概解释了王闯的情况。
王闯是已故的镇远侯之子,皇帝因怜惜镇远侯之功,荫及子孙,才给了王闯鄢陵县令之职。这王闯在年少时因顽劣不爱学习,只勉强识全了字,并不通诗书,故在说话用词上常有不妥当之处。平常为了遮掩这毛病,他会带师爷在身边,帮他修饰一二。
“他却不似那些官贵子弟纨绔,自当任鄢陵县令以来,躬亲阙职,为百姓谋福,算是一名尽职尽责的好官。”
苏园回头笑看一眼跟在他们后头的王闯。此刻他正摆出一脸乖觉跟班的样子,发现苏园看他,他在赶忙眯眼就笑。
这人倒挺有趣儿。
到了县衙,尚有吕鹏、杨宾等候在侧堂。
二人已经记述完了所有口供,本想着跟县令告别就立刻启程。
此时他们见王闯竟带了苏园和白玉堂来了,俩人脸色都有些尴尬。
因他们不约而同地想起了开封府赠给他们的那份儿礼物,‘李子树下埋死人’。
苏园在与白玉堂汇合之前,就换掉了男装。此时以合身的女装现身,倒并不怕会被吕鹏杨宾等人认出来。
“没想到二位御史也在。”苏园主动问他们,“不知二位御史可收到了我代包大人赠给二位的谢礼?”
这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吕鹏和杨宾的脸色都十分不好。
“原来那东西是苏姑娘所送,敢问苏姑娘此举何意?”吕鹏质问。
“谢礼啊,取字谐音,李子的李。那李子为我们开封府救过命的一位百姓所赠,盛满感谢之情。难道二位不喜欢,觉得李子不好吃?”
“送李子就罢了,你为何要带树枝。”杨宾问。
“李子要从树枝上卸下,那才叫‘卸李’啊。”苏园一脸无辜地解释,好似不明白吕鹏和杨宾为何要这样针对质问她一般。
白玉堂在旁听苏园的谐音解释后,不禁在心里叹,他算是又长见识了。
这丫头除了诡辩,原来还会诡释。
吕鹏和杨宾在听了苏园的话后,一脸无语,却又无可辩驳。只能说这姑娘思想跳脱,‘卸李’这种解释都能被她想出来,可真厉害。
“那你的锦盒为何要选带仁字的?”
“哦?锦盒上有字?”苏园惊讶,完全一脸不知道的表情,“那锦盒是我和小姐妹一起上街挑选而来,我们都觉得仁记铺子的那个锦盒最美,才选了下来。”
“二位若不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