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谎。”
苏园声音低沉地冷哼,伪装男音于她而言是迷惑敌人的必备技能。加上她杀气重,出手狠厉,这些慌张不已的贼匪根本认不出来她是女子。
贼匪们没想到谎话会被戳穿,表现得都十分慌张,但谁都没有主动开口去交代实话。
“‘地狱空荡荡,魔鬼在人间’,看来是时候要杀一些魔鬼,去充实地狱了。”苏园又拿出几根竹签,倒要试试齐发的感觉如何。
“好汉,饶命!饶命!我们说实话,我们是受雇特意来劫持他们俩家的。”
匪徒此话一出,震惊了吕鹏和杨宾。
二人立刻想到了什么,质问匪徒指使他们做这种事的人是谁。
“这我不知道,便是老大也不知道。我们只是江湖上的一个小帮派,有中间人帮忙牵线领活儿,我们就拿钱办事罢了。不然谁会在这样的官道上,敢干劫人的勾当。”
吕鹏和杨宾互看一眼,彼此心里都有数,这幕后针对他们的人必然就是太师府的庞显。他们已然退避三舍,离开京城不碍他的眼了,他竟然还不肯放过他们,欺人太甚!
吕鹏已经气得手在发抖,恨得咬牙切齿。他女儿的亲事已经被破坏了一次,竟还不够,还想令这些贼匪来祸害她。
那庞显到底有没有心,他和杨宾根本没做任何对不起他的事,竟要遭这等侮辱,被他这等赶紧杀绝!
正所谓穷寇莫追,泥人还有三分血性。
太师府逼迫他们至此地步,他纵然渺小懦弱,不成气候,他断然要发誓与太师府势不两立。只要有机会,哪怕一点点机会,他们一定会跟太师府斗争到底。
“多谢恩公相救,今日若无恩公,我二人及家眷只怕都会命丧于此了。”
吕鹏和杨宾双双深鞠躬行大礼,向苏园表达感谢。
苏园冷哼,对二人的致谢并不受用 。
“却不知我救得是好官,还是于百姓而言的祸害?”
吕鹏和杨宾闻得此话,脸色惨白。俩人互看一眼,都在考量他们是说出实话,还是说两句敷衍的话,能给他们自己最后留点面子。
怕只怕这位侠士今日出现在这里,并非偶然。即便是偶然,他什么都不知情,瞧其一身非凡的气度,高超的武艺,这人怕是也不能随意用谎言糊弄了。
二人本就已经醒悟,万般后悔当初的所作所为,遂一先一后跪地,老实给跟苏园忏悔了他们做错的事情,直叹他们辜负了苏园的好心帮救。
“弹举官邪,纠视刑狱,敷陈治道,以事实说话……这些本才是我们监察御史的职责所在。我们二人却捏造是非,欲诬陷清官良吏,实不应该。
我们怕jian恶,便助jian恶为虐,如今自身反受其害,是咎由自取。但只求恩公能给我们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二人在此发誓,今后定要做一名尽职尽责、不违良心的好官。将来若有违背,便随恩公取走首级,绝无怨言!”
吕鹏说罢,就重重地向苏园磕头。杨宾随后也跟着作誓磕头。
今日若非这位恩公,他们已经死过一次了。故而这以后活着的每一天都是赚来的,他们若还如前半辈子那般卑贱庸碌地苟活,倒不如早些死了去做一滩腐rou。
“这几句听着倒像是人话了。”苏园便打发他们赶紧去县衙报官。
杨宾和吕鹏再度向苏园道谢,二人不肯就此走了,留下信物与苏园。
“我二人虽不及恩公厉害,但有朝一日恩公或恩公的家人朋友有需要我们帮忙的地方,尽管拿此信物来吩咐我们,我二人必将万死不辞。”
“好啊。”
苏园倒不知这二人是真心彻底悔悟,还是一时兴起,等过些日子就本性难改了。这一切都要观后效。不过这两枚玉佩看着倒是值几个钱,留着换rou包子也不错。
等杨宾、吕鹏等人走了,匪徒们还是不敢乱动。不是他们不想逃,实在是因为他们的逃跑速度比不过这位高手发射的竹签快。所以一个个都老实地站在原地,等候苏园的发落。
劫匪们自己带了绳子,这倒方便了苏园。
苏园就用这些绳子把他们捆在一起,扎得跟两朵花儿似得,分别吊在了树上。
高手的捆绑手法匪徒们从没见过,更没想到这位高手看着个头矮,身子单薄,劲儿却出奇地大。他们个个身材结实,分量不轻,一摞有五六个人,居然就被她以这种诡异的绑法牢牢地吊在树上。
他们被吊得越久,身体就会被勒得越难受,关节酸痛,血直冲脑门,还有部分肢体已经麻了,仿佛不是自己的了,总之各种难形容得难受。
他们曾试图越哀嚎挣扎过,但发现越挣扎绑缚他们绳子就越紧,仿佛要嵌进rou里去了。最后他们只能认命地跟同伴们一起做一朵大花,任凭风吹虫爬。
半个时辰后,杨宾、吕鹏带着鄢陵县县令等人来到事发地。
杨宾吕鹏虽然知道帮他们的恩公是一位高手,但等他们重新回到这地方,看见那些匪徒都被花样吊在树上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