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夜、夜里黑……”
杨氏话未说完,就见苏园突然让开身子,令她直接面对了那名白衣少年。杨氏浑身一哆嗦,呜咽地坦白。
“但也依稀看清了些,是、是能装下一个人。”
“你怎么不早说!”
白福等人气得无以复加,若他们早知任大牛并非自己逃走,而是被人劫持,且知道被劫走的方向,何至于乱得找一晚上都找不到人。
这也毕竟是东京地界,天子脚下,他们若能及时早一步,或许任大牛就不会死了。
杨氏咽着吐沫,畏畏缩缩地害怕道:“民妇当时并不知诸位是官爷啊,以为两拨人都得罪不得,。民妇怕从中搅和多管闲事,会惹来杀身之祸!”
“可刚刚我们问话的时候,你已然知晓我们官差的身份,却也没见你主动交代。”苏园再度揭穿杨氏的谎话。
杨氏彻底慌了神儿,哭着求饶道:“民妇、民妇、民妇是……”
“你觉得官府的人不会拿你如何,但那些贼匪凶狠,若知悉是你告状,必然会报复你。所以你宁肯向官府撒谎隐瞒,也不愿供出贼匪的所作所为。”
白玉堂冷嗤一声,满眼鄙夷嫌弃。他向杨氏利落挥刀。
杨氏大惊,“嗷”的一声大叫——
白福等人早知自家五爷的脾气,见到这一幕还是免不了震惊,都傻在了原地。结果不难预料,那杨氏纵然是有命在,那也得缺点什么少点什么了。
铛!
铛!
铛!
白玉堂突然刀向一转,挡走了几个飞来的‘暗器’。
“唔,好多李子啊。”
苏园仰头望着李树,刚好正有一颗未成熟的绿色李子垂直而下,朝她左眼砸下来。
白光一晃,一阵刀风扫过。
苏园又听到“铛”的一声,那颗原本该砸到她眼睛上的李子被打飞了,竟直直地砸在东边的门板上,果rou因与门板相撞,汁rou四溅。果核却穿过了门板,打进了屋里去,在门板上留下了一个被打透的圆洞。
杨氏吓得趴在地上,整个人都呆傻了。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忙摸自己的脖颈,确认自己还活着,才刚她差点以为自己会脑袋搬家。
这白衣少年到底是什么人?真是官府的官差?纵是山上的土匪都没他这么凶戾,太太太吓人了!杨氏哆哆嗦嗦,吓得牙齿直打颤,发出轻微的响声。
她迫不及待想逃离,奈何她腿软得不听使唤,根本站不起来。杨氏就趁着白玉堂还没注意到她的时候,拼命地朝门口方向爬。
“五爷救了我一命。”苏园道谢后,眨着眼睛疑惑问白玉堂,“这李子还没到成熟的时候,怎么突然掉了这么多?”
苏园话音刚落,白玉堂就听到细微的折断声。他低喊一声“小心”,便立刻拉苏园后退,直接将人护在了自己身后。
白玉堂抓住的是苏园的左胳膊,夏日衣料较薄,苏园能清晰感受到他掌心传来的热度。他衣袖飞舞时,有淡淡的冷檀香飘过,其实并不是纯粹的檀香,还混着别的味道,有几分清冽,细闻好像还有一点甜香。
咔啪!
原本在他们头上方,手腕粗的李树枝桠忽然折断了,坠落的时候打在了另一处枝桠上,令无数李子噼里啪啦向地面砸。
断掉的树枝刚好打在正准备爬行逃离的杨氏背上,杨氏“哎呦”叫了一声,四肢和头部下意识地伸直了,这姿势像极了刚从gui壳里冒头伸展四肢的乌gui。
再然后,李子一颗接着一颗接连不断地砸在杨氏地脑瓜顶儿上,每一下都不算太疼,但也不是不疼,总之这么一番砸下来,杨氏被砸得有点懵了。
白玉堂本想查看才刚李子异常掉落的原因,结果一下子铺天盖地这么多,倒是不好再查看了。
“这无缘无故的树枝怎么会突然断了?”
“必是东屋周家那俩孩子又跑来爬树偷李子了,去年就压断了两枝,今年又来!”杨氏被砸得心头冒火,也许是被砸得头太疼的缘故,倒一时忘了自己还是正逃命的状态。
等她愤怒地抱怨完了,感受到众人瞅她的目光,特别是那位白衣煞神飞射过来的冷光,杨氏才恍然反应过来自己的处境。
杨氏嗷嗷痛哭着磕头求饶,恳请他们放过自己,她保证不会再撒一句谎。
白玉堂正在气头上,全然没有放过杨氏的打算。恶人作恶当然可恨,但这些欺善怕恶,甚至助恶欺人的‘搅屎棍’,也同样令人作呕。
“我有发现!”
正房内忽然传来苏园的声音。
白玉堂和白福等人这才注意到,苏园不知何时进屋了。
既听说她有发现,自要先看看她发现了什么。
白福在跟着白玉堂进屋之前,警告杨氏最好不要乱跑,不然彻底惹怒了他家五爷,后果自负。
杨氏连连点头,等院子里几乎快没人了,她望着近在咫尺的大门几度动心。但想到才刚那位煞神发威的样子,还有他高超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