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妨,可能是喝了这酒,有些后劲,不妨事的。”
林夫人都说了想早些回去,徐筱雅自然不好再强求,只得道:“既然这样,那便让逊之哥哥陪着您吧,我带着他们去玩了。”
“你去吧,玩的开心。”
徐筱雅走后,林夫人与林逊之又留了一会儿,便告辞离开了。
林逊之扶着他娘亲,穿过徐府的回廊时,看见庭院中,韩青梧手中拿着一支长长的烟花棒,单膝蹲在地上,韩青桐在一旁,看着那烟花拍手跳着,顾瑜站在小青桐的另一侧,弯腰笑的很开心。
耀眼的烟花在韩青梧的手中闪烁,映射着她明媚的笑颜。
他看了两眼,便收回视线,专心地扶着林夫人。
忽地,小青桐稚嫩的童音传来,“我惟哥哥最棒了,他的算盘,可以这样,这样打,还能像这样打!”
林逊之没忍住,又看了过去,便见韩青桐不知何时又跑到杜惟与徐筱雅那边,正比手画脚的在跟徐筱雅说着算盘的事,杜惟站在一旁,笑的有些羞涩。
林逊之笑了笑,忽觉这般爱笑爱闹的年纪真好,而他,好像从未有过这样的经历。
待到马车上,林逊之拿了两个软布垫子,摆弄好了,才扶林夫人上来,“娘,您靠一下,会舒服一些。”
“不用忙了,我没事。”
林逊之见她确实不像是不舒服的样子,便也放心了,却还是道:“那您刚才还说不舒服。”
“我若不这样说,你可愿意去与他们放烟花?”
“……”
林逊之什么也没说,默默的坐到一旁。
马蹄哒哒地踏在青石板的路上,马车吱呀吱呀地轻晃着。
车帘子随着马车的晃动,时不时地被风掀起,孩童们开心的笑闹声,烟花噼里啪啦的绽放的声音,便借机钻了进来。
却被马车里的安静吞噬了。
林夫人看着坐在她对面的儿子,他正透过马车的小窗,看向窗外。
林夫人也看了看窗外,黑黢黢的,什么也看不见。
“逊儿,我记得,你刚回家时便与我说过,这次圣上特别恩赐,允你返乡接我,却不能待上太久,大年初五便要动身回京都。”
林逊之心中咯噔一下,他看了林夫人一眼,小声说了是。
半晌,林夫人又说:“袖口里的东西,可以给娘看看吗?”
林逊之心中暗叹一声,他知道,定是自己不自觉地摸了袖口的动作,被他娘亲发现了。
袖中放的,是当初顾瑜画的那副画,以及她写的字,后来,他找人将字与画都按原样拓在一方绢布上,随身携带。
他想了想,说:“娘,您别看了。”
“行,我不看,”林夫人拉过林逊之的手,拍了拍,道:“逊儿,你做的对,娘知道,你是不愿与韩夫人一道入京,所以才故意把时间错开,娘明白你的心思,她是个好姑娘,可惜已经嫁人了,你……能忘,便忘了吧。”
林夫人的话,像是一柄利刃,毫不留情的,刺入林逊之的心中,将他的心思刺得粉碎。他只觉心好似被人捏在手中凌迟一般,一刀一刀,皆是血rou。
林逊之不知道他的娘亲是如何知道的,明明他什么也没说,什么也没做。
他的双手紧紧攥成拳,良久,才道:“我会的。”
时间,在韩青梧与顾瑜忙忙碌碌的准备着入京的行囊时,缓缓滑过。
此次入京,韩青梧租了一辆比较宽敞的马车,毕竟同行的有三人,还有许多的行李,杜惟也租了一辆马车,他虽是一个人,却也不好与韩青梧他们挤一起。
杜有源因为有生意在,半步都离不开,所以这次就由杜惟与韩青梧,顾瑜和韩青桐他们先一步入京,待杜惟先打探一番后,若是条件允许,杜有源也许会把铺子开到京都去。
韩青梧走之前还留了一份委托书给杜有源,请他帮忙把现在住的院子也租出去,如此,多少可以消抵些,他在京都租赁房子的费用。
万立三十六年正月初七,这日清晨,天才刚蒙蒙亮,清河大街上不少铺子已经亮了灯,准备开始一天的劳作,要开铺了。
其中飘香酒铺更是灯火通明。
它的门前并排停了两辆马车,马儿时不时的打几个响鼻,在这寒冷的冬日清晨,格外响亮。
韩青梧一手抱着小青桐,另一只手牵着顾瑜,三人安静的站在铺子里,等着杜惟。
杜惟与杜有源就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杜有源搂着儿子,万般的不舍。
“儿啊,你这一路,可都要小心,要好好吃饭,好好休息。”
“我会的,爹。”
“遇着事情,万万不要冲动,可千万不能像小时候那样,一言不合就跟人打架,到了外面,可没人护着你啊!”
“爹,您放心,我已经不是小孩了,我不会冲动的。”
杜有源又对韩青梧和顾瑜招招手,让他们过去,又道:“青梧,小瑜,你们